赵向晚问他:“宝宝呢?”
朱飞鹏拍着胸膛:“放心,我爸我妈一齐上阵,保证带好孩子。”
赵向晚这才同意:“行。”
再叫上周如兰、祝康,四人行动小组出发。
刘良驹则带着艾辉、黄元德守后方。
一行人来到瑶市。
寒风萧瑟,路边的梧桐树全都掉光了叶子,光溜的枝干伸上天空,看着就冷。
朱飞鹏紧了紧身上的呢子大衣,哈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白雾弥散,摇了摇头:“瑶市,比我们星市冷啊。”
祝康说:“毕竟靠北一些嘛,而且这里多山,海拔高一些,冷一点也正常。”
周如兰说:“这么冷的天,让孩子只盖床薄被子,残忍!”
话题一下子就沉重下来。
四人在雷凌的陪同下,先到了邮局宿舍。
这是一个只有三栋楼的小区,临着大马路,一栋一栋整齐排列着,已经有些风化的砖墙、山墙上攀满了爬山虎,木头门窗上的油漆也有些剥落。
雷凌指着最后一栋:“云家住203,中间单元的二楼。”
绕到最后一栋的北面,赵向晚抬头看向203北面卧室的窗户。房龄接近四十年的老房子,窗户快被爬山虎占满。
雷凌说:“这窗户应该很少开关,所以爬山虎才会这么猖狂。”
赵向晚点了点头。
爬山虎,属于多年生的大型落叶藤本植物,沿着墙面攀援而上,根系会钻入砖墙缝隙。
夏季扶摇阴凉,映入眼帘的都是绿色,宛如给红色砖墙盖了一张绿色地毯。一到冬天,叶子落下,只剩下倔强的根系歪歪扭扭,把墙面变成一副水墨画。
经常开关的窗户,爬山虎的根系无处落脚,最多只能垂落几绺,无伤大雅。但如果长期不开窗,便会密密麻麻生长,遮住窗洞。
云德厚家,203室的北面卧室窗户被爬山虎遮了一大半,看来窗户很少开。
云洁住在那间小屋,光线昏暗,对身体发育不利。
仅仅是这一件小事,就能看得出来云德厚对孩子并不好。
邻居、同事们说云德厚对孩子关爱有加,只怕是一种假相。
但是,这能说明什么呢?
就算检察院拿着心理医生开具的证明、邻居的证词对云德厚提起公诉,恐怕法院也会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对云德厚进行批评教育草草了事。
毕竟,云德厚是云洁的亲生父亲。
云德厚要是坐牢了,谁来管孩子?
云洁的母亲出国之后杳无音讯,她的爷爷奶奶已经去世,她的外公外婆五年前去魔都与儿子一起生活,难道把云洁交给福利院?
虽说雷凌已经着手联系谢琳的弟弟谢瑜,希望他作为舅舅能够收养云洁,可是法院依然会优先考虑云德厚的抚养权。
所以,雷凌才会找赵向晚帮忙,希望能够寻找到更多的证据,将云德厚绳之以法,避免云洁将来遭受更多的伤害。
赵向晚问雷凌:“孩子呢?”
雷凌回答:“还在医院。”
“云德厚呢?”
“已经从派出所放出来了,他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在医院陪云洁做心理疏导。他的态度很好,不停地道歉,自责不该操之过急,伤害了孩子脆弱的心灵。医院的管床医生、护士都被他骗了,觉得他是个负责任的好爸爸。”
朱飞鹏和祝康同时“呸!”了一声。
赵向晚看了他们一眼:“别太激动,咱们一切都要讲究证据。”
到现在为止,一切都是听雷凌说的。
如果雷凌先入为主呢?
如果雷凌对谢琳余情未了,所以特别憎恨云德厚呢?
如果雷凌的描述有失真、偏颇的成分呢?
雷凌是个聪明人,立刻解释道:“赵警官,自从谢琳出国之后,我们这帮子小时候的玩伴就没有再和谢家人来往。何况,我与谢琳分手在先,不至于怨恨或者看不惯云德厚。说实话,我一开始还有点同情云德厚。
我和谢琳从小一起长大,她是个目标性非常明确的人,一旦她决定的事情,谁也不能阻挡她前进的脚步。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人的、什么事的影响,她上大学之后变得有些崇洋媚外,只可惜家里条件撑不起出国的费用,所以才没办法大学一毕业就出国。
后来我听说她结婚后,云德厚非常支持她的出国梦,把父母的老房子卖了才凑齐所有费用,可是……没想到她一拿到签证就坚决要求离婚,孩子也不要,唉!”
周如兰听完雷凌的话,发表自己的意见:“有没有一种可能,云德厚把对谢琳的憎恨发泄在孩子身上?”
卖房子实现妻子的出国梦,可是妻子却过河拆桥,绝然离开,这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奇耻大辱,云德厚一定非常恨前妻,所以才会虐待云洁。
雷凌叹了一口气:“说句公道话,谢琳这事做得不地道。就连谢琳的爸妈、弟弟都觉得在大家面前抬不起头来,宣称绝不认这个女儿。”
听到这里,周如兰觉得有些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