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背, 望着那流了满地的鲜血,他觉得自己大抵真的要完了。
他冷厉的眼神朝裴幽看去, 但见裴幽如他一般面如土色。
袁总管这时面无表情走过来, 说道:“三殿下,还请随咱家去一趟养心殿吧, 陛下一会儿醒来,想必也想见三殿下。”
李煜低着头, “……是。”
混乱的寿宴不得不这样散场。
没多久,袁总管又派人来传话, 对李谦道:“太子殿下,陛下醒了, 请您和裴世子一同去一趟养心殿。”
裴扶墨喊了周严过来,让周严护送江絮清出宫。
江絮清担忧地拽上他的衣袍,“那你呢?你不跟我一起回去?”
他垂眸看向那只绵软的拳头, 轻笑一声:“你方才是在担心我吗, 江慕慕。”
与那样凶狠的猛兽厮打, 她怎能不担心?江絮清不解其意。
裴扶墨收了笑意,视线越过她的肩膀, 望向脸色难看的裴幽,低声道:“娇娇可还记得我昨晚对你说过的话?”
语罢,他看了周严一眼。
周严心领神会,便巧妙的挡住裴幽看向江絮清的视线。
他昨晚说的话?
江絮清在脑海内回想,过了片刻,心里浮起怪异的情绪。
所以今晚的事,是他事先筹谋的?
养心殿内熏香缭绕。
太医诊脉过后,为晋安帝包扎好伤口,方道:“所幸陛下伤得不算严重,那猛虎的爪子稍微错位了些,没有触及要害,但陛下近些日子定要好生休养才好。”
晋安帝虚弱地靠在引枕上点头。
袁总管心知陛下要说什么,等太医退出去后,便道:“陛下,太子殿下,三殿下及裴世子已经等候多时了。”
“宣进来。”
晋安帝朝泪流满面的沈贵妃看去,说道:“秋儿,今晚苦了你了,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沈贵妃哭着摇头,“不要,臣妾要一直守着陛下。”
况且今晚寿宴是三皇子的寿礼出了问题,她若是走了,一会儿谁为三殿下说话?
晋安帝朝她安抚一笑,“听话。”
沈贵妃还是摇头,“臣妾只想留在……”
话未说完,对上晋安帝冷漠的眼神,她吓得心里一缩,连忙乖顺地改口:“是,臣妾这就回去。”
晋安帝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沈贵妃退出养心殿时,正好迎面撞上了三皇子等人。
李煜想来已经知道一会儿将要面对什么了,紧绷着脸色,看到沈贵妃时如同见陌生人。
沈贵妃望着他进入养心殿的背影,心里极其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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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煜跪在地上,嗓音轻微地发颤:“求父皇明察,儿臣当真是无辜的!儿臣准备的寿礼是西域那带的千里良驹,儿臣心知父皇极擅骑术,特地寻来赠予父皇的寿礼,良驹忽然变成了一只猛虎,父皇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哪个傻子会在皇帝的寿宴上故意闹这一出?
他事先将太子准备的画作调包成了梅贵妃的画像,等太子触犯父皇的禁忌,谁知太子那没出错,反而是他这出了问题。
倘若他再看不出来问题,那就是真傻子了。
皇兄当真隐藏够久了。
晋安帝面色苍白:“李煜,你究竟筹谋了多久?”
李煜还伏在地上,急切道:“父皇明察!儿臣真是无辜的!”
李谦回禀道:“父皇,今晚之事,儿臣已查到是谁栽赃嫁祸给三弟了,儿臣相信三弟定是无辜的。”
李煜身形一僵,缓缓扭头去看太子。
太子这是何意?难道今晚并非是他栽赃嫁祸?
晋安帝轻咳一声:“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