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确实有局部的战争,但我的资金状况和木喀冬季的气温都不允许我拖延。于是我拜访了西川都督府,希望能借助他们的力量进入木喀。很幸运,王景都督同意了我的请求,我在二十名川军的护送下抵达了木喀相对安全的北方。后来我又有幸找到了一个十分好的向导兼翻译,他就是我在木喀调研的最好见证者。”
舒瑾城解释的如此清楚,就连一贯保守的章仇芳也不由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点点头,没有反驳。
一个坐在前排,手上拿着一个小本子的年轻人听见舒瑾城的回答眼睛一亮,大声问道:“这么说,您见过西南王?”
凶狠嗜血的枭雄遇见一心学术的美人,一段守护,或者一段艳情……这个新闻绝对可以卖出好价钱!
张泽园听见这个问题,扶了扶金丝眼镜,面色不善地看了提问者一眼。
“很遗憾,并没有。” 舒瑾城坦然地开了个玩笑:“如果每个去西川都督府的人西南王都亲自接见,那么西南王想必没有时间做别的事情了。”
好吧……年轻人遗憾地撇了撇嘴,不过见没见并不要紧,没有见他也可以编一段嘛。反正西南王远在西川,也不可能为一份小报来金陵找他。
又有一个短发、穿长袍男装的女生举手,她眉宇间英气勃勃,正是那天在学生宿舍碰见的女生。舒瑾城点起了她。
“舒老师,我是新入学的人类学系学生悉雪萍。” 她显然也因为认出了舒瑾城而有些激动,“我想问问您,您在木喀调查的过程中有遇到危险吗?”
“当然,有时候即使做好了最充足的准备,也不能规避突发的危险。”
“可以具体说说吗?” 悉雪萍眸光晶亮。
“比如说有一次我的马踩中了雪窝,险些连人带马滚下山崖。还有一次,我们遇到了狼群……”
白马嘶嘶葬玉山
白马嘶嘶葬玉山
几乎跌落山崖是在爬玉崩雪山的时候。
那时他们在路上已经走了十几天,才终于进入了玉崩山的地界。
为了不暴露狼眼洞的位置,舒瑾城遣散了脚夫,和赤松两个人单独进山。
开头几个小时还好,虽然荒无人烟,但与前些日子走过的丛林并无二致,舒瑾城早已习惯了。但随着海拔逐渐攀升,玉崩山的独特和危险就显现了出来。
明明是八月份,不到半山腰的地方就已经有了薄薄的冰棱,呼啸的狂风将山壁上的石头刮落,深谷间时不时响起令人心惊肉跳的坠落声。
他们的头顶已经没有多少植物,全是大如斗的深灰石块,这要是落下一块砸到头上,连抢救也不用了。
两人都下马步行,精神高度紧张,整整两个小时,谁也没有说话。
等终于过了陡峭的落石区,舒瑾城才松了一口气,脚下的碎冰已经变成了松软的薄雪,踩在上面也没有那种破裂尖锐的感觉了。
路边有一块不大的草甸,赤松和舒瑾城决定休息一刻钟。
草甸的角落有一个灰色、红色石头堆成的石塔,自下而上、由大至小,是羟人用来祈福消灾的“朵堆”。
希望此行能够顺利,能够顺利发现狼眼洞里的遗存吧。舒瑾城捡起路边的一颗石子,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在了石塔的尖端。
她从下往上数,一、二、三、四,不算自己那块共十五块石头,于是对赤松道:“看来走过这条小路的人比我们想象的多。”
“这其中有十一块石头都是我叠的。” 赤松一边给马喂草料一边道。
“都是你叠的?” 舒瑾城观察着那石堆,确实,下面的石头无论形状还是搭建方法都很有规律,以上的则有圆有扁,一看就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赤松点头,一块石头代表一个人,十一个人,一个不少。
但现实却并不遂十八年前那个男孩的心愿,果诺马帮的那些人早就死的死,散的散,找不到痕迹了。
他特意走到小路旁,找到一块泛红的石头,轻轻放在舒瑾城叠的那块之上。
休息完毕后,他们又继续往前走。脚下的积雪逐渐加厚,小路变窄,他们行走在巍峨雪山的边际。
云雾在脚下缭绕,看不清山底的模样,一阵又一阵的狂风卷起雪尘,让他们的前行变得格外困难。
舒瑾城用老式棉帽将头发和耳朵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全身缩进灰蓝色的棉袍里,像一颗缩进壳里的小小蜗牛。
在狂风肆虐下,外在的形象已经不重要了。
她倚在和自己朝夕相处了多日的白马旁边,和它头倚着头,企图躲避些这诡异的妖风。
白马的睫毛也被碎雪染成了白色,黑葡萄般的眼睛有些睁不开,却还是温驯地陪在主人身旁。
“好白雪,等到了草原上,我把最后一颗苹果喂给你吃。” 舒瑾城用冻得僵硬了的手拍拍白马的脖子,白雪打了个响鼻。
他们顺着山体绕了个弯,路变得更窄了。
“人走前面,马跟在后面。” 赤松的声音在风中变得有些模糊,舒瑾城像往常一样照做。
没有了白雪身体的遮挡,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