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杠上开花,不好意思。” 十分钟后,舒瑾城笑眯眯地向王景伸手。王景唇角微翘,将刚刚赢来的筹码还给舒瑾城。
又是一阵麻将牌互相碰撞的声音,棋牌室满是热闹的笑声和懊恼的叫声,火车摇摇晃晃,夜逐渐深了。
焕然一新小洋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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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一夜牌, 到四五点钟才散场, 最后结果是舒瑾城大获全胜。满意地散场后,她的头一沾枕头便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窗外青山连绵,稻田里有黄牛和耕夫, 渐渐地房屋绵密起来,她竟然一觉睡到了下午两点, 火车早已进入了西川地界。
梳洗以后, 一个服务生将她引到了餐车, 王景端坐在桌旁看报纸, 桌上摆了清粥小菜, 一壶热茶。
见她进来,王景将报纸收起, 问道:“睡得好吗?昨天喝了那么多酒, 今天感觉如何?”
舒瑾城拉开椅子坐下,轻轻摇晃了下脑袋:“头倒是没感觉,就是昨晚的记忆有些模糊, 反正只记得我赢了许多筹码就是了。”
王景一笑:“这最重要的事情没忘就好。你昨天吃了太多辛辣食物, 今天吃清淡些。”
舒瑾城点头, 用勺子舀起一口白粥,糯软的米香顺着唇齿滑入食道, 很是慰藉了她空了许久的肚子,三口五口就陪着桌上的小炒豆芽菜和咸鸭蛋将白粥喝光了。
她在吃,王景便坐在旁边陪着, 时不时从他那个大杯子中慢悠悠喝一口茶。如果从前有人告诉自己,有一天她会坐在西南王的专列上,和他像一对平凡而默契的老朋友一样吃东西,她是几乎不能想象的。
这样平淡的氛围是那么悠闲,让她几乎忘记了自己是在一辆行驶在让他们马上就要分别的火车上。
很快,火车到站了。
蜀都车站是一个1929年才建成的新车站,采用西式风格,一切都很崭新。舒瑾城下车时,看到了那些列队整齐的士兵,许多都冲她露出笑容,让舒瑾城心暖洋洋的。
来到车站外,早有王景的专车在等候,王景坐在舒瑾城身边,对司机道:“先送舒小姐回边疆研究所。”
舒瑾城看着西川的街景,一路有许许多多的平房,蜀都虽然是西川的省会,但比起繁华的江南和首都金陵,还是有不小的差距。
不说别的,他们边疆研究所就是一个掉土渣渣的破烂小平房。
可是从汽车下来后,舒瑾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前这个齐整的小院落和两栋三层红砖小洋楼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要不是门口的铜牌子上那明晃晃的“边疆研究所”几个大字,她都怀疑王景的司机开错了地方。
王景欣赏了几秒舒瑾城惊讶的表情,带着些微的笑意开口道:“进去吧。” 然后领先一步跨入院落。
舒瑾城跟在王景的身后,经过了一棵散发出沁人心脾香气的早开茉莉,院子中央一个巨大的还游着金鱼的水缸,靠近葡萄架的石桌石凳,觉得很不真实。
老王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了,他肩膀上扛一个小锄头,裤腿上还有泥,是刚从院子西边的小菜地里出来。他一见王景就把小锄头扔到了地上,恭敬而热络地向这位西川都督问好,然后又对舒瑾城发出一个来自真心的笑:“城妹儿,回来咯。”
“嗯,回来啦。” 舒瑾城道。
老王拍脑袋:“我不晓得你们今天到,连准备也没准备!我现在就去地里头摘点小白菜和黄瓜,都是自己种的,还水灵灵的呢!都督,你也留下来吃饭吧?”
“不忙老王。我今天不能留下来吃饭,都督府还有很多公事需要我回去处理。我这就要走了。” 王景道。
他转头看向舒瑾城:“把你送回了西川边疆研究所,我遵守诺言吧?”
舒瑾城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点点头。
王景满足的说:“那你好好休息,行李卫兵会放到你房间。我走了。”
舒瑾城还有满腹疑问,可王景却似乎没有要与她闲聊的意思,说一句:“不送。” 就真的坐车一走了之了。老王把王景一直送出了院门才回来,仿佛从老王的态度里看出了端倪,舒瑾城问道:“老王,你以前不是很怕王景司令的吗?”
“以前那是没了解,现在我才知道,西南王是好人。” 老王露出半颗豁牙,冲门外比了个大拇指。
“这房子和院落怎么回事,我走的时候还全不是这个样儿。” 舒瑾城道。
“您一走,王景司令就下令重修西川边疆研究所啦。现在研究所不是翟先生自己弄的一个小东西,是有省政府在背后撑腰的,就连我这个老头,都由省政府发工资了!而且翟先生被委派了大任务,要帮木喀修公路呢。” 老王的脸上露出了自豪的表情。
王景这个人,怎么总是出其不意的做事,怪不得刚才送自己回所里的路上态度有些不同寻常,很像是个希求表扬的样子。但是把她送到了边疆研究所,自己转身就走,又是什么心理呢?
舒瑾城脸上不由露出了一些微笑。
王景当然不会仅仅是为了她,更是为了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