鑫细心,也从唐处元那里听到了一些消息,便开口劝舒瑾城。
舒瑾城朝大伙勉强地微笑了一下,道:“不好意思,我今天确实有些不舒服,就先回去睡觉了。”
大家都有一个多月的共事情谊,自然能够体谅,温如新问:“瑾城,要不要我回去陪你?”
“不用了,我没事。” 舒瑾城朝温如新笑笑,站起来朝自己的帐篷走去。
考古队一共有十五个人,十二位男士,三位女士,所以她们的帐篷格外宽敞。舒瑾城钻入自己的床褥,厚厚的被子沉甸甸地压在身上,才终于有了一点踏实的感觉。
月光透不进厚重的牛皮帐,触目都是一片漆黑,舒瑾城将自己融入这片黑暗之中,很快就睡着了。
然后她做起了噩梦。
梦里到处是一片血红,天上的轰炸机在轰鸣,地上尸山血海,到处都是断臂残肢。她踏着这些人类遗体往前走,心里很焦急,仿佛一直在寻找一个人,却怎么找也找不到。
你在哪里啊?你在哪里?舒瑾城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终于,她在黏腻的道路尽头看到了一个脑袋,眼睛紧闭,看不清楚样子,她却知道这一定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
她拼尽全力朝那脑袋跑过去,将它抱在怀里,悔恨与悲痛的心情瞬间决堤,像一个小孩一样无助地哭嚎起来。就在这时,那已经和脖子分了家的脑袋却突然睁开了眼睛。
一双琥珀色的眼睛。
一双无机质般琥珀色的眼睛。
它就这样看着自己,无悲无喜,没有生气,那是死人才有的眼睛。
王景!
舒瑾城突然意识到这个脑袋是谁的了,巨大的惊吓让她一下睁开了眼睛。心还在砰砰砰乱跳,四周依然漆黑寂静一片,舒瑾城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却再也睡不着了。
王景,他还好吗?
第二天,顶着两个巨大黑眼圈的舒瑾城一起床,第一个找得就是唐处元。
“王景有消息吗?”
唐处元看着她,无奈地摇了摇头。
舒瑾城咬了咬唇,道:“如果现代通讯用不了,那传统的通讯方式呢?比如说,用鸽子?”
“鸽子是要驯养的,再说,我们这里也没有鸽子啊。” 唐处元道。
舒瑾城知道自己情急下给了个傻建议,又问:“他不派人来,我们总可以派士兵过去打听消息吧?这么多匹马,到炉多城也不用多久的时间。”
“舒小姐,我们都是有军令在身的,没有司令的命令,谁也不准擅自离开狼眼洞。” 唐处元说完,看舒瑾城难看的脸色,道:“舒小姐,司令是见惯风浪的,几个小小的土司和营长跳不出他的掌心,你放宽心吧。”
“嗯,谢谢你。” 舒瑾城勉强笑笑,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