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不要这么直白啊!
二人回到闻府,已经很晚了,想着明日还要早起,闻涿将姜婵送到客房,嘱托她?早些休息。
姜婵却突然道?:“闻涿,若是这段时日桑昭来找你,你一定要第一时间跟我说?。”
已经很久没见到姜婵如此认真的神色了,闻涿有些懵懂地?应了:“不过,桑昭就算真的来了咸宁,也不一定会来找我啦,她?也知道?我这段时间在?家中修习,没时间陪她?。”
桑昭知道?,可别人不一定,闻桑两家少主关系密切,是修仙界人尽皆知的事情?,若是那人想接着这重身份哄骗闻涿……
姜婵不敢想,只是又严肃地?嘱托他:“我知道?你们两关系好,但是如果这段时间她?来找你,你一定先保证自己全身而退,然后尽快通知我,不要跟她?有过多纠缠。”
后面的嘱托,闻涿一概没能听进去,他只听到前面,神色有些焦急:“我与她?关系好,是因为我们自小一同长大,父辈关系好的缘故,并没有其他原因,阿婵,你不要误会。”
姜婵:?
姜婵不理?解,但总归见他听劝,也没有再多说?,互道?了晚安,便?关上了房门。
闻家替她?准备的客房舒适宽敞,她?坐在?床榻上,没觉得疲倦。
之前奔波逃命的日子过惯了,夜晚向来都不是用来休息的。
思及此,她?上了自己的灵府中看了一眼。
没了需要供养的人,灵力每日都是充盈的,雪花簌簌,河流湍湍,姜婵□□双足,沿着河流安静地?走,尽头的木屋仍旧伫立在?那里,只是一片空荡。
姜婵躺在?简陋的木床上,听着屋外?风雪缓缓,闭上了眼睛。
另一边。
谢怀倏地?睁开了双眼,他抚着作痛的胸口,魂魄传来的尖锐疼痛山呼海啸,扰的他无法安宁。
与之相对?的,就连被绷带缠绕的枕流也在?不停地?嗡鸣作响,剑鸣凄凄。
“你怎么了?”
谢怀有些茫然,他感受着自魂魄深处而来的凄苦与伤心,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等情?感的他有些手?足无措:“…我又怎么了?”
他无法明白,自己原先的魂魄碎片仍旧下意识被姜婵的一举一动而牵引,在?姜婵灵府中呼啸的不仅仅是风雪,也是在?他灵魂中刮起的阵阵飓风。
天只微微亮,闻涿便?被屋外?的动静吵醒。
外?头的人似乎极有耐心,一下一下地?敲着门。
闻涿有些起床气,随意披了件外?袍,不耐地?拉开门:“谁啊。”
只见门口站着个眉清目秀,干净白嫩的少年,一根木簪挽住所有发?丝,穿着身绣着金丝的玉色外?袍,腰间还坠着两枚玉坠子。
眉宇间清澈,此时正微微仰着头,望着闻涿。
活脱脱一个金贵秀气的小世子模样。
闻涿有些发?愣,这人望着眼熟,一双含笑的眼睛盯着他,让他有些羞赦。
他突然有些面红耳赤,结巴道?:“阿,阿婵?!”
姜婵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认得出?啊,温娘说?我像变了个人,我以为你看不出?来呢。“
她?这身衣服眼熟的紧,闻涿有些干渴:“你,你这身不会是……”
姜婵张开双臂,蜀绣的衣服华贵,料子用的也极好,穿在?姜婵身上服帖合身,她?道?:“温娘给?我的,我没有男子服饰,她?找了身你以前的衣服,还挺合适。”
闻涿面红如血,连耳尖都是滚烫的。
闻家家大业大,闲置的衣服一定不少,就算没有,为姜婵买一套也是绰绰有余。
姜婵不懂,闻涿懂得很,他娘的心思,真是……
闻涿捂着脸,有些无奈发?笑。
二人拜别了闻家长辈,他们没问,只是闻涿随意提了一嘴要出?去办些事,他们都对?姜婵放心,便?也没有多问什么,只当二人一道?出?门游玩。
天色还没亮,街上的人却也不少,越寒宫今日大敞宫门,外?来之人都可前去报名。
为了不跟着众人拥挤,姜婵特地?起了个大早,越寒宫坐落在?咸宁最为偏僻的角落。
到达越寒宫大门,门口只坐了两个宫内弟子,记录着名册。
门口尚还冷清,没有多少人。
姜婵上前,跟闻涿二人报了名讳。
“散修江蚕。”
姜婵道?:“江河的江,春蚕的蚕。”
虽说?她?就算用姜婵也没有人认识她?,但安全起见,还是用个假名好。
还未等她?离开,另一边的弟子便?抬头问了她?身后之人:“你呢?”
姜婵正看着自己面前的弟子书写,辨认着字有没有写对?。
倏而听到身后之人清冷之声,如自己腰间的玉坠子,琅琅相撞。
“谢怀。”
姜婵回身,看见谢怀面色有些苍白,像是没休息好。
他像是没注意到姜婵,只对?着记录之人一字一顿:“道?谢的谢,怀念的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