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是说我儿的腿可能会”德妃惊愕不已,肩头颤抖,双腿也发起软来。
御医垂首,战战兢兢道:“还没到十成的地步,只是有可能”
“闭嘴,尔等若是治不好我儿,就等着掉脑袋罢!”
两位御医被吓得冷汗连连。
“德妃娘娘,他们已经尽了本分,此事与他们无关,还请您莫要迁怒与他们,二哥的伤是因为孤的错。”
姜璟饱含歉意的话一出口,德妃就扭头看过去。
映入眼帘的便是太子以及他的母妃虞枝。
“太子,我问你为何二郎会坠马?”德妃强忍着不忿道。
德妃出身不显,母族势力不强,好在她给圣上生了一子一女,凭借二皇子,德妃彻底站住腿脚,而二皇子得一门好姻缘,娶了辅国大将军之女为皇子妃。
她脾气不好,可是在太子和虞枝面前她得收着自己的坏脾气。
姜璟将事情经过说出。
德妃一边听,一边不露痕迹端详姜璟,显然他伤得不重,再回看自己的命根子——
一股强烈的情绪充斥在德妃脑中。
她有点遏制不住情绪了。
二皇子的断腿让德妃大受打击,她失控道:“为何你只扭伤了脚,而二郎却断了腿!还昏迷不醒!都是你的错,假若你不与他打马球,意外就不会发生!”
“太子,你难道是故意的吗?想借此谋害我儿!”德妃咬牙切齿道。
虞枝斟酌用词,缓声道:“德妃姐姐,你先冷静,我知道你心中有气,也明白你是担忧二皇子,可有些话未免有点过分。”
“你当知太子秉性,何况当时有那么多人在场,太子怎么可能是故意而为,德妃姐姐,慎言。”虞枝道。
二妃对峙,气氛冷凝。
对此,姜璟未曾说话,只是乜视维护他的虞枝。
身处战火的殿中人皆冒出冷汗,倍感压力,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圣人至!”内室尖利高昂的嗓音打破冷凝的氛围。
成佑帝得知太子和二皇子坠马,赶忙放下手中事前来探望,他已知晓马球场上发生的所有事。
德妃闻言神色骤变,在成佑帝进来时,德妃登时扑到成佑帝跟前,泪如雨下,哭着道:“陛下,您可要为皇儿做主啊。”
成佑帝脸色沉稳,他搀扶起德妃,眼睛扫过虞枝,随后道:“好了,德妃。”
“陛下”德妃埋进成佑帝的怀中。
虞枝静静看着两人,抿了唇。
成佑帝轻拍了德妃背脊两下,就拉开德妃,示意她噤声后,询问太子伤势。
姜璟回禀道:“禀父皇,儿臣只是扭伤,并无大碍。”
成佑帝颔首,再问二皇子情况。
得知二皇子伤得不轻,成佑帝皱起眉宇。
“二郎变成这样,太子脱不了干系!陛下,妾委屈啊。”德妃啜泣道。
成佑帝:“朕知道了,德妃。”
听言,德妃眼前一亮。
姜璟在此时道:“父皇,儿臣确有责任,是儿臣闯了祸,恳请父皇责罚。”他将所有错归于己身。
见姜璟要承担一切的态度,虞枝只好求情道:“陛下,太子也不是有意的。”
“不管有意无意,太子都有错。”德妃哽声道,双目通红。
成佑帝道:“太子是有错,但打马球本就是一件危险的游戏,二郎既然进了场,就要有所觉悟,何况若非当时太子忍着扭伤及时控制住受刺激的马匹,二郎很有可能会被马蹄踩踏,后果不堪设想。”
此话一出,德妃和虞枝俱惊,未料还有这一出不顾一切救兄的举措。
“可是若非太子不小心,二郎的马怎么可能失控!”德妃控诉,神色愤愤。
姜璟神情歉疚,作势要起身跪地。
虞枝制止姜璟,打了姜璟一下,低声道:“你好好坐着,脚还受着伤呢。”
成佑帝也示意姜璟不要动,“太子,回去好好坐下。”
“多谢父皇。”
姜璟重新坐回去,面容透出悲悯之态,低语道:“抱歉。”语气中满是诚挚的歉意和自责。
“父皇,此事儿臣确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成佑帝不容置喙道:“太子攻过相抵,德妃你莫要再追究了。”
这是一场无法预料的意外,马球场上战况瞬息骤变,又是极具危险的运动,既然参与进游戏,那就需要承担风险。
成佑帝说完,又训斥了姜璟一番,让他往后尽量不要再碰激烈的马球。
而二皇子,成佑帝勒令太医院的所有御医务必医治好二皇子的断腿,让其恢复如初。
听言,德妃悲愤交加,满腔委屈,心中怒斥怨成佑帝的偏袒,可当众不敢发作。
成佑帝简单过问二皇子的情况,看了二皇子一眼后,就去了太子那头。
德妃目视这他们三个人的和睦美好。
记忆倒回十年前,在虞枝进宫后德妃便有了深深的危机感。
她的直觉向来没有出过错。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