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浴,虞枝又过了遍汤水,这才将身子微微黏腻的感觉濯洗干净。
擦了润肤膏,换上寝衣,虞枝出湢室,坐在梳妆台前,让绿萝给她绞湿头发。
成佑帝走过来,“朕来。”
虞枝:“陛下?”
“好久没给宝儿绞头发了。”
“那就有劳陛下了。”绞头发这事成佑帝没少做。
绿萝把长巾交给成佑帝。
接着,绿漪和绿萝连同其他宫婢尽数离殿。
寝殿中烛火摇曳,只剩下虞枝同成佑帝。
成佑帝站在虞枝后面,拿着长巾给虞枝绞发。
忽而,他发觉妆台上有一只冰裂纹玻璃碗,碗中枕着一株鲜艳的牡丹花。
明光殿外亦有桃红色的牡丹,虞枝时常剪花放在瓶中观赏,成佑帝并不奇怪,只是扫了眼,就专心给虞枝绞头发了。
成佑帝道:
“对了,朕的生辰快到了,宝儿可有为朕准备生辰礼?”
虞枝娇嗔道:“不是还早么?”
“朕是怕宝儿忘了。”
“妾就算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不会忘了陛下的生辰。”
成佑帝被取悦到,龙心大悦。
虞枝看着镜中倒映出的成佑帝,也跟着柔笑,鼻息药味蔓延。
成佑帝眼中有情意,却无情动。
虞枝微微垂睫,端量镜中的自己。
这是夜晚安寝之时,成佑帝又在身边,虞枝很能不回想起自己内心始终在意的事。
许是气氛太好,加上虞枝精神放松,一个在心里忍了三年的问题压制不住了,她不由吐出来。
她轻声道:“陛下,妾心中有一个藏了许久的问题。”
殿中安静,虞枝娇柔的嗓音清澈明晰。
“哦?宝儿,说来听听。”
“陛下,为何您这三年来都不再让妾侍寝?”鬼迷心窍的虞枝终究是问出这个困扰她多年的疑惑。
“陛下,您身上总是有药味,您可否告诉妾,您是发生了什么吗?妾真的很担心,抑或是妾的原因?”
话音一落,成佑帝突然停下手中动作,四周特别寂静,甚至气氛逐渐冷凝。
虞枝回眸,注视上方沉默不语的成佑帝。
“陛下?”
更漏声响起,缓慢极了。
虞枝等来了成佑帝扔掉长巾,长巾委地,毫无声息。
“爱妃,你太放肆了。”成佑帝话语隐含怒意,神情难看,尤其是他的双目,蓄满阴鸷,如被人触碰到内心深处最重要的逆鳞,又似自己身为帝王的尊严被冒犯,倍感愤怒。
浑身散发出摄人胆寒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