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陛下知晓,只怕会惹陛下不高兴。”
虞枝怔忪了一下,忍着情绪,似妥协道:“可以,但若是什么都没搜到,请皇后娘娘的人把我的宫殿复原,直到我满意。”
虞枝认定自己清白,毫不退缩与皇后对峙。
皇后佩服虞枝的临危不乱,颔首:“那就等结果罢。”
宫人进内殿。
时间似乎一下子漫长焦灼起来,四面八方全是嘈杂声。
虞枝吩咐绿漪去给皇后斟茶。
皇后道:“不用了。”
虞枝见状,没再多此一举,径自自己吃茶定神,衣袖下,无人知晓,虞枝的手微微发抖。
很快,明光殿一团糟。
虞枝和皇后都在等,一个看似平静实际忐忑,一个老神在在。
“找到了。”殿中回荡宫人的话。
闻言,皇后睨了虞枝一眼,面色冷凝,而虞枝的心猛然沉到谷底,回头盯着走出来的宫婢,只见她手里拿着一个绑着麻绳的人偶。
“皇后娘娘,是布偶。”
虞枝眼睁睁看着宫人把证据交到皇后手上。
怎么可能?
她宫里缘由有这个东西?虞枝不住战栗,手脚发软。
皇后捏着手里的人偶,上面是成佑帝的模样,人偶胸膛用十几根针钉住一张小黄布,布上是成佑帝的生辰八字。
“好啊,虞枝,你竟然行厌胜之术来诅咒陛下!简直罪该万死。”皇后声音冰冷,狠狠瞪着虞枝。
虞枝下意识反驳:“我没有,我不知道为何我宫里会有这个。”
约莫是被眼前的事打击到,虞枝的嗓音很低,显得有些缥缈急促,毫无说服力,没了适才的从容镇定。
“人赃俱获,你还要狡辩到什么时候?”皇后道。
“上面都写了陛下的生辰八字!”
这一刻,虞枝感觉到什么叫百口莫辩。
虞枝呼吸不稳,大脑阵阵空白,许久,她颤声道:“不可能我是陛下亲封的贵妃,与陛下感情深厚,试问我怎会用厌魅术诅咒陛下?皇后娘娘,这是栽赃陷害,是有人意图谋害我。”
“我觉得这件事该彻查,不可因为从我宫中搜出人偶就随意定我的罪行,妾再次恳请皇后娘娘还我一个清白。”说着,虞枝颤巍巍跪下去。
“够了,虞枝,你说再多又有何用,跪下又如何?”皇后道,一锤定音,“来人,虞贵妃在宫闱私用厌胜之术,罪该万死,即刻打入掖庭!”
“皇后娘娘,你难道不觉得此事蹊跷,你处理得太过草率吗?”
皇后:“虞枝,狡辩是行不通的,把虞枝给我押走!”
被冤枉的情绪不好受,虞枝变得激动,负隅抵抗道:“我不会去冷宫,我是无辜的,皇后娘娘,我根本没有害陛下的动机。”
皇后看着她垂死挣扎。
许是有些高高在上的怜悯,又或是对将死之人的仁慈,皇后冷哼一声,道:“好,看在多年情分上,既然你不去,那我便成全虞贵妃。”
“你犯下大错,此事我定告知陛下,从今以后,你就不是贵妃了。”皇后说完,带着自己的爪牙离去。
皇后的人把明光殿所有能搬走的东西全部搬走。
临走前,皇后让禁卫守住明光殿,不许任何人进出,明光殿所有的宫人也被撵走了。
曾经华美金贵的明光殿只剩下一面面冰冷的墙壁和青砖木板,冷冷清清,空空荡荡,格外凄凉萧条。
雷声滚动,瞬息间下起暴倾盆大雨,暴雨如注。
一夕之间,明光殿发生剧变,曾经盛宠十年的虞贵妃再不复荣华。
再憋不住情绪的虞枝跌跌撞撞瘫坐在地上,怔怔看着眼前的一起,眼眶终于忍不住湿了。
她无依无靠,背后是冰冷潮湿的空气,前方是残酷的现实。
在外人面前,虞枝尚且保持住虚假从容,现在她孤身伶俜,压抑的情感抽丝剥茧,如潮水般几度起落,最后汹涌澎湃,吞没虞枝。
可上天还没给虞枝许多时辰去伤心悲痛,去顾影自怜。
两刻钟的工夫,她就等来废妃的诏书,从此她不再是贵妃。
同时,她还等来一杯鸩酒和白绫,昭示帝王无情。
第19章 孤立无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