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的话, 虞枝道:“而且你说的‘随便玩’未免不妥当, 既是人,怎可玩弄?”
“母妃教训的是,此言是儿臣用词不当。”姜璟认错。
虞枝扫一眼案上的画像,道:
“好了,这件事你就不要再提了。”于虞枝而言,姜璟的提议简直荒谬,心中有什么东西受到冲击。
虞枝拒绝了姜璟。
姜璟这才意识到虞枝到底和自己不同,她是女子,被这世间他蔑视不屑的礼义廉耻、规矩教法所束缚。
虽说而今妇人二嫁不少见,但明显虞枝没有此类念想。
姜璟的赤忱热情被一桶冷水浇灭,唯余零星残存。
气氛变了。
姜璟斜首,手背半支额角,叫了虞枝一声:“母妃。”
“您为何要一口回绝?不考虑一下儿臣的建议?”他问,声调不高不低。
虞枝:“抱歉了,令容,这种事”
虞枝哑然,不知该回些什么。
姜璟道:“父皇不在了,您在这宫里必然孤单,儿臣只是想让您身边有一个解闷的人而已,供您开心。”
他沉默片刻,又试着去劝说虞枝:“不过是叫人来陪着你解闷,这没什么,儿臣希望您不要去在意三纲五常,您瞧,父皇他欢喜你,却仍有三宫六院,您缘何就不能像他一样找别人?”
姜璟言之凿凿,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有种令人信服的能力。
可于虞枝而言,却是越听越离谱,虞枝神色一变,轻斥道:“令容,够了。”
“在过往史录中,不乏有太后公主豢养男子”
虞枝立马打断姜璟接下来的惊言,语气微恼,似是被冒犯到了,“令容,够了,我又不是她们。”
姜璟掀开眼皮,缓声道:“儿臣只是不想让您受委屈,想给您最好的。”
姜璟一步步试探她的底线,吐出的真心实意一寸寸割开她经年来所受到的教育。
虞枝看着姜璟,忽然意识到姜璟的思维异于常人,她无法理解。
“母妃,您何不冷静想想,您难道就真想一个人过一辈子吗?”姜璟道,“饶是你如此打算,儿臣却是不舍得母妃这样过。”
虞枝偏过头,神情复杂。
姜璟继续道:“容儿臣僭越,儿臣此举更是为您的身体着想,儿臣知道父皇早在三年前身体便出事”
他的话未尽,却意有所指。
虞枝身体一僵。
他、他怎么能这么说
试图隐瞒的记忆被姜璟当众剥开,虞枝只觉有一层遮羞布被吹走了,脸臊得慌。
姜璟的考虑实在是太周到了,不仅涵盖虞枝的衣食住行,更是体贴地照顾到她床笫之事了。
“令容!”虞枝面皮羞赧,耳根子通红,只想快让姜璟停下来。
姜璟起身,作揖致歉,道:“儿臣所言冒犯,烦请母妃见谅。”
见状,虞枝犹觉一口气打在棉花上。
“儿臣知母妃不爱听,可儿臣还是要说出来。”
虞枝攥紧手心,思绪乱飞,耸下眉眼一语不发。
头顶传来姜璟的话:“儿臣不勉强母妃,儿臣给您时间,等您想明白,望母妃能好好思考儿臣的提议。”
“儿臣告辞。”
“等等。”虞枝叫住姜璟。
姜璟回视:“您还有何事?”
“你、你把画都收走。”虞枝不去看案面上露骨的画像,很是避嫌。
见到虞枝闪躲的小动作,姜璟浅笑。
“儿臣知道了。”姜璟挥手,旁边候着的高忠赶忙把画像都收起来。
对于适才发生的一切,高忠等内侍都把眼睛闭上,耳朵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