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的热闹厅堂,三楼才是雅静的包厢。
虞枝带着绿漪、绿萝和一名甲士上三楼雅间。
在即将到二楼时,虞枝听到上方传来阵阵毫不掩饰的嘲笑声。
“喂,宋云熙,现在大伯母的亲儿子都找到了,你一个鸠占鹊巢的家伙不好好呆在自己屋里,还有偏要出来丢人现眼,脸皮真厚!”
“把钱袋还我。”一个清脆沙哑的少年音响起。
“给你?你想得美。”
“把钱袋还给我。”少年固执地强调。
可是说话的人根本无动于衷,饶有趣味地盯着干着急的少年看。
“宋云弘,你说我跟你过来,你就把钱袋还给我的。”少年气得红眼,控诉道。
“哈哈,我说过这种话吗?”
说话的宋云弘甚至转头问向旁边的纨绔世家子弟们,装模作样重复问,“你们可有听到我讲过这话?”
几个沆瀣一气的纨绔子弟连连摇头:“没有啊,宋云熙,你莫要信口雌黄,冤枉你堂兄啊。”
他们一唱一和,颠倒黑白,完全把少年当傻子逗弄,少年这才明白自己被骗了,被宋云弘耍得团团转。
少年面容泛红,深深呼吸,看着他们恶心的嘴脸,气得说不出话来。
过了一会儿,少年稍稍冷静,怒斥道:
“宋云弘,你怎可如此蛮不讲理,明明是你当街抢了我的钱袋,现在却反过来倒打一耙,你说我不要脸,我看你才是不、要、脸。”
越说,压下去的火气又冒上来,导致少年话都有点说不利索,漂亮秀丽的脸蛋上浮现出薄薄的红色,像是抹了层胭脂。
这使少年的模样愈发昳丽。
少年的母亲寿辰在即,又是在这个敏感的关键时候,他不想和宋云弘闹矛盾,惹出麻烦,故而上了宋云弘的当。
而宋云弘瞧着少年的样子,一阵轻蔑反感,对其恶语相向:“我抢?宋云熙,你说话给我当心点,小心我撕了你的嘴巴,这钱来路不正,肯定是因为伯母生辰将近,你这小子想讨好伯母,所以就偷了谁的钱。”
“你这个小偷!说,你是偷了谁的?”宋云弘道。
少年身体颤抖,极力辩驳:“你!我没有,你少血口喷人了,这钱是我自己的私房钱,不是什么偷窃来的。”
“你说是就是吗?笑死,谁信你?”宋云弘嗤笑。
旁边的纨绔皆为一丘之貉,立刻连声附和:“我们可都不相信你的话。”
他们毫不留情地打压孤身一人的少年。
少年就像是落入虎穴的兔子,面对扑面而来的危险,毫无反抗力。
少年寡不敌众,百口莫辩,被人污蔑的愤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攀至胸口,烧得他胸腔灼热,让少年心中潜藏的暴戾几乎要爆发出来。
少年咬牙,死死握紧拳头。
“你这个娘们玩意,识相的,你就趁早滚蛋吧,你瞧瞧,伯母的亲儿子可是圣人身边的近臣,而你这些年再用功也没考上个进士,真是废物一个!哈哈哈哈。”
宋云弘嘲笑,专门抓准少年最在意的痛点去戳他肺管子。
少年忍无可忍:“闭嘴!我不是!”
话音未落,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时,少年就一拳朝宋云弘的脸挥过去,他秀气的眉眼写满怒火,活脱脱像是从无害的兔子化身为暴怒的狮子。
少年拳头不似他貌若好女的外表,裹着一阵强风,很硬,一拳到肉。
宋云弘猝不及防受了一拳,鼻子瞬间就流出鲜血,他瞪大眼,不可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在看到手指上的血后,他勃然大怒。
“你,你这个废物敢打我?该死的。”宋云弘扔下钱袋,也挥拳,冲着少年砸过去。
两人就此开始互殴,然而,宋云弘低估了少年,少年看似单薄,实则力气竟然不小,而且颇有技巧,照着他的下三路去打。
宋云弘很快处于劣势中。
“喂,你们还愣着做什么,不快点过来帮忙!”宋云弘毫无廉耻之心,公然叫旁边的纨绔们帮忙。
纨绔们一听,也没什么良心,直接起身去帮忙压制少年。
他们这么多人,还怕制不住宋云熙这个废物玩意?
周围正在吃饭的客人们纷纷被吸引,忍不住投来目光,津津有味地看热闹,丝毫没有要过来劝架的意思。
而酒楼的小二们在看到如此混乱的场面时,根本不敢过去,这些贵公子可不是他们可以招惹的。
与此同时,虞枝在看到少年与宋云弘打架的时候,知道不能袖手旁观,就让绿漪去找白日巡逻的街使,然后她带着绿萝和甲士走过去。
彼时,少年已然被纨绔们齐心合力压在地上,面露痛苦之色。
虞枝赶忙示意甲士过去阻止。
于是,在纨绔们还未反应过来时,头顶已经笼罩了一个高大的黑影。
“你是谁?”其中一个纨绔乍见黑影,下意识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