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她心有困扰,始终在想昨夜的糗事,难以释怀。
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会干出那等不合礼数的事情来。
虞枝攥紧手心,闭上眼,只要一想到昨儿的事,她就不能直视自己,脸全丢光了,一颗心又烦又燥。
以后还怎么当姜璟的长辈?
虞枝捂住脸,心道日后再也不沾酒了。
午时,姜璟突然到来,虞枝没有一点准备,还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一时之间虞枝十分尴尬,没开口放姜璟进殿。
姜璟在殿门口等了一会儿,道:“母妃?儿臣知道您在里面,您还不愿意见儿臣吗?”
虞枝当然记得自己昨夜开口原谅姜璟了,可是
虞枝狐疑不决,深思熟虑后硬着头皮放姜璟进来。
姜璟迈步入殿,垂首给虞枝行礼:“儿臣给母妃请安。”
反观虞枝,低头拿着一副书帖看,没理他。
姜璟不动声色抬眼打量虞枝,小心地试探道:“母妃,您还在生气?”
虞枝不答,端着样子。
姜璟沉默,继而从袖下取出一个漆盒,双手托好,对虞枝道:“母妃,儿臣已知错,恳请母妃原谅,这是儿臣给您的歉礼。”
“过来罢。”虞枝淡淡道。
姜璟慢慢靠近,虞枝故作镇定地放下书帖,把漆盒拿过来时手抖了几下,差点露馅,万幸虞枝及时稳住。
姜璟的余光捕捉到虞枝可爱的反应,登时清楚此时的虞枝并非真的不理睬他,只是色厉内荏罢了。
一瞬间,姜璟微微紧张的心轻快起来。
与此同时,虞枝打开漆盒,里面是一只长锋狼毫笔,笔下垫有一张纸。
“此为儿臣亲手在猎场狩猎的狼,用其狼尾毛所制,取材以及制作皆是儿臣一人完成,希望您喜欢。”
虞枝捻起笔,细细打量,总体做得精致典雅。
笔杆用的是象牙,坚硬洁白,笔尖一小撮狼毫编得扎实,形成的笔锋锐利,笔直的象牙柄上雕刻出细致的花纹,最上方更是有“虞枝”两个署名。
握起来称手细腻,是一只很适合虞枝练习行草的狼毫笔。
看得出来,制作此笔的人非常用心,诚意十足。
虞枝放过笔,将其收起来,心坎处的疙瘩正在消失。
见此,姜璟这才肯坐在椅子上。
虞枝干巴巴道:“你不用这样做,太危险了,你是皇帝,怎可置自己安危于险境中?”
姜璟:“承蒙您的担忧,儿臣会铭记您的话,但您放心,狩猎于儿臣而言不算什么险境。”
虞枝:“就算这样,可是谁知道会不会有意外,我不想看到您受伤。”
姜璟含笑,认真道:“好。”
“母妃,您不生儿臣的气了吧?”
虞枝:“嗯。”
“你往后莫要再为难老师了,也不要再做那些事,还有你是不是还在我身边安插了人?”
姜璟如实回答:“好,是,您若不喜欢,儿臣会撤掉他们。”
“算了,他们都习惯在玉漱殿做事了,就继续待着吧。”虞枝终是心软。
“好。”
二人多日来的疏离有所淡化,气氛逐渐缓和。
虞枝瞥眼姜璟,问:“你总低头作甚?”
“怕您还不想见儿臣的脸。”姜璟适当露出落寞伤心的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