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辆商务车没锁,停放的位置从原来第三个车位挪到靠里的第六个车位。”陈时明带着两个保镖从门口进来,“而第六个车位正是车库原本监控的死角,只要贴着墙,借着其他车的掩护,夜间下监控很难拍清那个位置,而位于监控室里的保安也很难察觉有人进入车库。”
“不仅如此,你还利用其他时间,把车库里的感应灯做了手脚。”陈时明继续道:“因为脚步声会触发感应灯,如果亮起来,监控室必定会注意到问题过来这边查看。”
陈时明稍微停顿:“林叔,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刚刚你在车库里做的,真的只是换一个备用胎吗?”
老林沉默了会,忽然笑道:“监控不是都拍了吗?我换什么东西,里面拍什么东西,你还问我,是在嘲笑我不自量力吗?”
陈建鸿站在远处,看着这个在家里工作了十几年的司机,一个人的一生能有几个十几年。家里的司机,老林是资历最老的一个,也曾是陈建鸿最放心的一个,可现在所有的证据摆在面前,无疑告诉他司机的背叛。
这种荒谬的现状让他难以置信,从助理蒋禹泽到好友林士忠,最后是日常出行的司机。
陈建鸿不明白,也不理解,他问:“前阵子车里的香熏是你换的吗?”
老林没说话。
两个保镖已经进入车库,一左一右要过去擒他,他们放松脚步,逐渐靠近。
这时候,有个保镖的脚不小心碰到了地面上的星系。
老林视线一顿,突然跟发了疯似的,速度非常快地撞开了人。
他的视线锁定,直直地衝过去商务车驾驶座的位置,拉开了车门。
陈时明目光微变,“拦着他!”
车库里顿时一阵喧哗,反应过来的保镖衝上去掰住车门,另一个保镖卡在旁边去扯司机抓住方向盘的手。
老林半个身子已经坐在驾驶座了,他的手死死地握住方向盘,另一隻手正打算去转动钥匙启动汽车的时候,忽然发现本该安好插在钥匙孔上的钥匙不翼而飞。他目光一怔,抬头看向车的正前方,陈其昭的手指转了转,钥匙在他手指上转了个圈,最后稳稳地握在他的手心里。
“下来!”
“已经报警了!你最好别挣扎!”
“老林,别疯了,下来!”
“老林,你在陈家工作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老林冷笑一声:“你们懂什么!你们什么都不懂!”
周围来的人越来越多,被声响惊醒的佣人们跑了过来。保镖钳住老林,将人从驾驶座拖了下来,按到在地上。吵闹的声音充满了整个车库,陈其昭微微垂目看了眼被压在地上的老林,把手中的钥匙丢给了陈时明。
陈时明心有余悸,刚刚如果车钥匙在车上,那等老林真启动了车,恐怕车库的场面就难以收场。只是他没想到老林会这么快动手,毕竟怀疑只是怀疑,即便从片面证据察觉老林可能精神状况出了问题,可他没想到老林这么快就按捺不住来对车动手脚。
他目光微沉,到底是老林主动这么做,还是说背后要求他的人让他这么做?
陈其昭:“你很在意原因吗?”
陈时明偏头,“你不在意?”
“在意过,但在意很没意思。”陈其昭道:“如果有人执意要你的命,你如果还去在意他的苦衷,这种叫圣母,做人不要太慈悲,也不要去可怜其他人。”
他笑了下:“他在路上踩油门的时候,又或者他往车里放香熏的时候……未必会在意你。”
陈时明蹙眉:“我不是这个意思。”
陈其昭没说话,他打了个哈欠,视线稍斜看向灯火通明的别墅:“妈估计醒了,我就先去睡了。”
警察来得特别快,当天就带走了老林。
事后技术组的人对车辆进行检查,发现车的轮胎、刹车、油管都被做了手脚,如果这样的车开上路非常危险,稍有不慎就会引发大祸,甚至车毁人亡。警方发现老林有严重的心理问题,精神状况非常不对,但是他又尚存理智,非常清楚自己想要做什么,或者在做什么。
陈时明事后去了两次警局,但老林的审讯并不是很顺利。
“心理医生说他这种情况应该是出现了好几年,我们调取了他登记在案所有的事故记录,发现他在五年里先后出现4起小型事故,大多都是人行道附近。”警方道:“根据你们提供的资料,他的亲人因为在多年前的重大事故中丧生这一事件估计是造成他现在状态的导火索,但你们作为雇主,为什么这么多年没发现他的状态?”
“他平时的表现非常正常……我们也没预料到这个情况。”陈时明道:“当年我们给他休息了半年,事后也有让他做过心理评估,当时医生给的评定结果是合格。”
“他有严重的反社会倾向。”警方:“如果照你这么说,那这就奇怪了,他对你们家仇恨这么大,我们会再调卷宗查查。”
陈时明把这个结果告诉陈建鸿的时候,后者神色如常,面前累积的都是这段时间香熏事件的调查资料。
“从基本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