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疯狗父子,各自的底线只有彼此清楚,底线是有限度的,狗咬狗向来都是最好看的戏码,从顾正嵩开始,好戏刚刚开场。
他说过的,顾正嵩在外边不会待太久。
陈其昭垂眼将手机里的短信删掉,视线渐渐地挪到浴室的方向。
他随之走近,隔着一层磨砂门,浴室里的人换衣服的声音似乎格外地清晰,隐约的身影随着浴室里的灯光在磨砂门上留下一个身影。
对方站得很近,就在门口。
删掉短信后,陈其昭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他看着磨砂门后的动作,听到里面的声音慢慢变小,到最后变成门把手转动的声音,接着门开了——
沈于淮身上穿着宽松的浅灰色t恤,在陈其昭身上松松垮垮的衣物穿在他身上刚刚好。
两人的视线撞在一起,几天没见面的陌生感在浴室门口安静又隐秘的氛围里渐渐化成一种说不出的亲昵,尤其是沈于淮穿着他的衣服之后。
这个上辈子穿着浅灰色t恤坐在咖啡厅里,时时刻刻挂着一张谦逊的面孔,与其他人保持距离的男人,此时此刻穿着他的衣服,站在他面前,就像是他的所有物。
“好像很合身。”陈其昭说完停顿了些许:“能亲你吗?”
人的占有欲难以理解,陈其昭觉得此时他的占有欲得到了满足。
可还不够满足,兴奋最后满盈,变成数不尽的暧昧跟欣喜。
沈于淮微微揽过他的后颈,抵着人退后了几步。
两人撞在墙上,陈其昭感觉到沈于淮的手保护着他后颈,没一会那隻手继而往上,穿过他的发丝一点点地往里透,最后扶着他的后脑杓,让他在这被圈起来的狭小空间里退无可退。
指腹压在头皮上的酥麻感无法忽视,陈其昭的心跳似擂鼓,无论亲了多少次,每次沈于淮亲他的时候,他的心跳总是跳得特别快。他的手搭上沈于淮的胸口,指腹底下是熟悉的布料,透过这层布料,他似乎也摸到了沈于淮的心跳声。
一下接一下,无比真实。
他的手不禁往下,最后轻轻撩开了那件宽松的上衣,摸到了男人的腰腹。
指腹下的触感似乎是紧绷着,温热的触感近在咫尺,陈其昭见过沈于淮很多着装,唯独没有掀开这一层外表。他的心跳越来越快,闷热的感觉交错着彼此的鼻息,脑海里浮现那个旖旎的梦境。
心跳的间隙里,真实的感觉一步步贴近,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明显至极。
沈于淮的动作停了一下,离得极近的眼神带着几分深意,声音沙哑了几分:“别摸。”
陈其昭没有松手,对方也没阻止,似乎两人之间还保持着最后一条界限。
叩叩——
这时候,房门外传来敲门声,声音在静谧的卧室里格外地清晰。
浴室离房门口并不远,两人抵着墙离这边的越近,门外的声音就越近。
“二少,您在里面吗?”徐特助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像是蒙着一层水。
两人之间只剩下越来越快的心跳声,摸到对方的,以及自己的。
沈于淮没动。
陈其昭看着他,微动的睫毛底下是一双大胆狡黠的眼。他的手停在腰腹的位置,另一隻手却从两人之间的间隙移开,顺着墙一路往上,最后停在房间照明开光的位置。
声音很轻,在彼此的呼吸间。
开关被轻轻按下的脆声,以及随之而来的黑暗。
黑暗的房间,陈其昭的眼睛似乎格外地亮,“我今天生日,也不能摸吗?”
突然降临的黑暗将房间里的气氛渲染成一种别样的暧昧, 环境的骤变让某些细节变得明显,连着胸腔里跳跃的心臟也在一步步加快。陈其昭的手还停在开关上,他贴着墙站, 颈后是沈于淮逐渐发烫的手指,像是一点点带上了他的体温。
无声像是一种默认允许,在门外的敲门声中,两人靠得极近,呼吸交错着。
沈于淮的额抵着他,两人的鼻尖摩挲着,温热的感觉洒在脸部皮肤, 这点距离拉得更近,指腹下紧绷的肌肉似乎随着呼吸缓慢动着,触感从温凉到滚烫,陈其昭没有停下, 他往上撩开沈于淮的衣服。
他出汗了。
门外,徐特助在敲了两次门后看向管家, 对目前的情况拿不准主意。
管家见着情况,他也没确定陈其昭是否真来了二楼, 询问道:“二少是来二楼了吗?”
“应该是过来的。”徐特助见到人进别墅,来这边之后他又跑去休息室找人没找到,问了佣人才知道人在二楼。
别墅二层没有开放通行,宾客都在一层或花园里。
“也不知道在不在。”徐特助是领了上司的命令,确定二少的位置的任务重中之重,“门应该没锁吧?”
他话音刚落,门内传来了响亮的落锁声。
徐特助:“?”
管家:“可能是在的。”
徐特助:“……”
他耳朵没聋。
这种落锁声就像是个响亮的信号, 告诉他们里面不仅有人,这个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