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你朋友介绍那个整形师电话多少来着?”
“那什么,我去催一下上菜,准备吃饭吧。”
姐妹们自说自话,越化解,越尴尬。
张芷青反而较起劲来了。
从小一起长大,对她言听计从整天围着她转的人,说失联就失联,然后莫名其妙的冷淡疏离,现在还连消息都不回了!
她板起脸,打字问:【到底交没交女朋友啊你!】
这次秦之墨是秒回:【你希望有还是没有?】
以张芷青对秦之墨的了解,他不直接说有,那就是没有。
她没有耐心了,直奔主题:【我有几个小姐妹,想跟你处对象】
秦之墨:【几个?】
张芷青:“……”
秦之墨:【我是你们的玩具?】
隔着手机屏幕张芷青都能感受到秦之墨的冷漠。
她没敢再多说什么,毕竟这次秦之墨回来是打算定居的,爷爷邀他到家里下棋是常有的事,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她可不想遭受他冷冰冰的眼风。
不该给他发消息自讨没趣的。
想到年少时温润的秦之墨,张芷青叹一声气。
好像是从十七岁那年开始,秦之墨就变了个人,病弱少年变得沉默阴郁,黑化得彻底。
熟悉秦之墨的人都知道他的性格,除非他自己爱上,否则任你美若天仙,怎么倒追他都不会动心。
张芷青心想,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女孩才能让秦之墨那个铁石心肠为之疯狂。
事实上,秦之墨根本不会跟“疯”这个字挨上边。
他生得俊美,一双眼睛内勾外翘,眼神冷得要死却又说不出的蛊人。平静、内敛、沉默是秦之墨的标签。
张芷青习惯了淡漠的秦之墨,所以当他开口问她:“腿伤好点没?”的时候张芷青有些意外,这人居然还会关心她。
她扭头,望着久别重逢的人,忽然又找到一丝年少熟悉的感觉。
小时候秦之墨会每天送她回家,也会替她保管好发带、舞鞋,一下子就能找到她怎么也找不着的小裙子。
后来她长大了,知道男女有别,秦之墨也开始避嫌,不再准许她留在他房间过夜。
再后来,因为一些不可说原因,两人的关系也变得疏远。
莫名其妙分道扬镳。
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她和秦之墨又已经三年没见。
他还和三年前一样,看她的眼神丝毫不变,却又像是变了,张芷青分辨不出那是什么情绪。
对上她探究的目光,他敛眸,淡声说:“张芷青,别这么盯着别人看。”
这是熟悉的秦之墨,张芷青笑起来。
她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当双眸染上笑意,会变得异常明媚。
秦之墨撇开眼不再看她,留下半张棱角分明的侧脸。
这一刻,张芷青脑海中浮现出那个跟她闹别扭的少年,一切好像又回到了从前。
疏离感消失,距离瞬间被拉近。
她心窝一软,突然不想再呛他,准备说点好听的缓和一下两人的关系:“长这么好看还不能让人看了?”她歪起脑袋,语调是刻意的甜软,尾音带着钩子,一如既往的没心没肺。
如果对面站着的是其他男人,可能已经被她使坏的娇俏笑容撩得不知所措,但他是秦之墨,从小就被她逗趣惯了的秦之墨,他不会被她调戏到心慌意乱。
唯一的一次令秦之墨慌乱的,就只有十七岁那年,张芷青闯进他家浴室。
水声受惊,他刚从浴缸出来,水顺着他的肩膀往下滴,他来不及遮挡,被她看得干干净净。
“看了十几年,没腻?”
“还是,”秦之墨抬眼,表情冷漠:“你男人不如我好看?”
他话锋突然一转,张芷青还有点没反应过来,愣了下神:“你说顾琛?”
秦之墨盯着她:“你还有别的男人?”
这话听在张芷青耳里等同于“除了他你还找了别的我不知道的男人”,变相质疑她脚踏两条船。
“你能不能不要把我说得像个海王啊?秦之墨。”
张芷青给自己立了一个佛系淑女人设,已经很久不跟人拌嘴了,然而秦之墨轻易就能将她的淑女面具打碎。
她有些生气,抿着唇,脸颊鼓起,少女感的稚气愈发明显。
秦之墨看了她两眼,弯腰捞起沙发上的睡衣。
他原本要去洗澡,被张芷青毫无预兆的闯入给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