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萧遥你一定要加油。”萧二伯点头,又看向旁边的萧远,“萧远,你年纪虽然还小,但也要加油才是。”
萧远点头,第二天就叫嚷着跟萧遥学烧建盏了。
萧遥见他说得认真,而且是真的打算烧建盏,于是点头同意,先教了他,自己才在旁继续琢磨。
过了两天,萧遥祭拜了窑神,继续尝试烧金油滴盏。
她原以为肯定能烧出来的,可还是烧了一窑废窑,又烧了一次,才烧出第二个金油滴盏。
这个金油滴盏的斑纹、金光和釉泪都和上一个差不多,但釉厚了许多,镜面反射更明显了,算起来,比上一个的品相还要好。
萧二伯笑得合不拢嘴,当即就吩咐大厨给萧遥加菜,自己则去给萧老爷子上香。
萧家的老师傅们全都很高兴,萧氏建盏有了萧遥这样的继承人,他们也能受惠无穷,就是走出去,也倍儿有面子,更不要说,萧遥肯定会涨工资的。
萧遥把金油滴盏放在了店里做镇店之宝,第二天就宣布给大家涨工资。
得知萧遥短时间之内又烧出一个金油滴盏,整个平阳市都轰动了!
什么时候,金油滴盏这么容易烧出来了?
王大师作为第一个烧出金油滴的大师,专门来萧氏建盏的店看那只金油滴,一边看一边感叹,“太妙了,实在太美了,后生可畏啊!”
他的徒弟们都心情复杂,金油滴是他们引以为豪的镇店建盏,现在在别的公司也有,而且品相更好,他们很难不产生一点想法。
那些建盏大师也专门赶到萧家的店,如痴似醉地鉴赏过后,种种溢美之词跟不要钱似的倒了出来。
略平静了些,不由得连连感叹,“萧遥,萧窑,一样的名字,估计萧遥是专门为萧家传承一千多年的老窑口而生的。”
“我想起一事,以前萧老爷子感叹后继无人时,都是说孩子不喜欢学、没兴趣学,从来没有说过没天赋这话,可能萧老爷子早就知道萧遥天赋高了。”
“应该是了,不然怎么偏把作为孙女的萧遥收为大弟子呢!”
“我想,萧氏建盏以后不得了了!”
说到最后这一句,他们都有点脸红,因为不久前,他们就曾断言,萧氏建盏会断送在萧遥手中,甚至连萧家祖宅和老窑口都会慢慢地被萧遥败光。
而萧遥,更是被他们认定是不世的败家子!
店里的工作人员扬眉吐气,自从萧老爷子去世之后,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如此自豪!
郁诗得知萧遥又烧出一个金油滴盏,心情几乎是崩溃的!
她烧了那么多年建盏,都不敢保证自己还能再烧一个金油滴出来,可是萧遥已经烧出来了,听说品相还特别好!
郁诗自己不敢去看,派了廖成钧去。
廖成钧去了回来,神色十分复杂,提起萧氏建盏镇店那件金油滴,他赞不绝口。
郁诗听了,心情更差了,但她十分明确自己要做什么,所以虽然心有不甘,还是继续认真研究金油滴,而不是将时间花在自怨自艾中。
有了镇店之宝,萧遥开始琢磨下个月一号烧什么了。
建盏由于是铁胎烧就的,颜色并不算丰富,但入窑之后,经过高温,会产生种种变化,最终是“入窑一色,出窑万彩”,萧遥觉得,自己或许可以改进一下。
萧二伯十分无语,“你知道你爷爷为什么一辈子都在烧油滴盏吗?兔毫盏其实也可以卖得很好,但是他基本上不烧,你知道为什么吗?”
萧遥知道,当下说道,“爷爷说,术业有专攻。研究透了油滴盏就很了不起了,专攻油滴盏,可以将油滴盏改进到极致。”
“既然知道,那你就继续烧油滴盏吧,可以再把金油滴改完美一点。”萧二伯说道。也不是没有人能烧油滴盏和兔毫盏,但大家都知道,研究精了才能烧出精品,什么都研究,可能什么都普通。
萧遥道,“放心,我虽然打算改进,但也只是稍微改变一点点,不会改动太大的。再说,现在人人都相信我会少建盏了,就算我输个一次半次,也不会有人质疑我。”
“不!”萧二伯道,“输给谁都可以,但绝对不能输给郁诗那样的白眼狼!”
萧遥见萧二伯头上的白发,点头,“好!绝对不能输给萧遥!”
她研究得更认真了,萧远则被萧二伯带着练基本功。
几天后,萧遥开始拿烧好的素坯上釉,然后烧改良后的第一批建盏。
萧二伯满怀期待,可是看到一窑辣眼睛的废品,即使有一两个看着不错,那近了看也发现窑变没变好,反而变得有点不堪入目,一坨一坨的。
萧二伯失望,萧遥自己却没失望,她认真地记录下窑变的色彩和斑纹大小,然后兴冲冲地回去改进。
时间倏忽而过,转眼到了月末。
郁诗的心情奇好无比,因为来了新的釉料,她用了之后,烧出来的色彩黑得特别纯粹,如果能再烧出金油滴,即使斑纹、油滴颜色等不够完美,也会因底色而可以和萧遥第二次烧出来的那件金油滴媲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