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发烧友都激动地扯着头发发问,“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看到那弯美丽的月牙儿,我给跪了!”
甚至有人问,“会不会压根就不是建盏,而是别的什么东西造假?或许是氧化烧?弯月形,分明是故意加在繁星盏上的,要是真的,萧大师对建盏的掌控,绝对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
“不可能是假的,当时好几个大师在场,都断定就是建盏!而且从质感来判断,是还原烧!”
“我就说郁诗没办法和萧遥相提并论的吧?上次你们不愿意承认,这次弯月一出,都跪了吧?”
“郁诗烧盏的工艺的确不及萧遥,但也很不错的,我看到朋友圈的图了,真人太美了!希望不要捧一踩一,而是建盏双姝共同闪耀!”
“楼上说起这个,我很好奇,为什么节目组不拍萧遥的弯月繁星盏,而拍郁诗的金油滴盏?虽然金油滴盏也美,但也不是多么的出类拔萃,怎么就拍金油滴了呢?就是没有弯月的繁星盏,也比金油滴盏好啊!”
有个在疗养院养身体的老领导对建盏很感兴趣,正痴迷地看着弯月繁星盏,在身边人的一再催促下,也舍不得放下手机,仍旧就着老花镜欣赏这叫人惊艳的作品。
看了照片无数次,他开始看评论,当看到说节目组拍的是金油滴,而不是弯月繁星盏,眉头马上就皱了起来,叫身边的小同志,
“小李啊,你明天提醒我给节目组打电话,让他们拍弯月繁星盏,不拍金油滴。国家要推建盏,就该推最好最惊艳的,弯月繁星盏出现之后,任何建盏都没办法和它媲美!”
小同志马上应了。
第二天一早,导演起来之后,就去找制片,将弯月繁星盏仔细说了一遍,然后询问是否可以改拍弯月繁星盏。
制片点点头说道,“你说的情况我也知道了,昨晚回来,听到酒店的人都在讨论弯月繁星盏,我也在思索这个问题。可是我们的经费有限,素材又已经拍好,再更改,似乎不大好。”
这也是导演昨夜担心的问题,经费不算多,而素材又已经拍好了,实在不比重新拍。
只是,想到那件弯月繁星盏带给自己的惊艳,导演还是道,“也就多一天功夫,在其他地方挪一挪,应该也可以吧?”
“我昨夜计算过了,难啊……”制片递了张单子给导演,“你看,这是我们的经费。目前已经超支了,重拍的话,更要超支,我都不知往哪儿报了。”
郁诗昨晚晚饭后再上建盏论坛,见很多发烧友发了弯月繁星盏的照片,被惊艳得回不过神来,心里的喜悦跟放了气的气球似的瘪了,当晚一晚都没怎么睡。
第二天见了顾时年,连忙拉住人问,“你看到弯月繁星盏了吗?你说节目组会不会换了我们的金油滴?”
“镇定点。”顾时年说完,见郁诗还是一副紧张的样子,不由得暗中摇了摇头,走到一旁坐下,“我昨晚和制片打过电话了,不会换的,还是用我们金油滴的素材。”
不过那弯月繁星盏的确美,美得他也为之动容。否则他不会因为担心而给制片人打电话确定的。
“那就好。”郁诗拍了拍心口。
顾时年看向她,“郁诗,这种手段终究不长久的,你得好好想想,怎么烧建盏,才能烧出真正的珍品和瑰宝。在建盏界,手艺和技术是最重要的。”
他不介意用手段,但是如果一直要他用手段,还要郁诗做什么?
“嗯,我知道,我会努力钻研的。”郁诗点头。有过上辈子,她对这一点的认识很深刻,她也愿意为之而努力。
导演看到那张预算单子,就放弃了说服制片的打算,虽然心中还是觉得非常遗憾。
他和制片分别,心情郁郁地出了门,打算去看看那个叫人惊艳的弯月繁星盏。
制片人收起那张单子,心道这只是小菜一碟。不过还是觉得,郁诗建盏最好还是提高技术,不然他推也推得尴尬啊。
这时手机响了,制片人看了看,见是顾时年打来的,就点了接听,笑吟吟地道,“顾先生,我知道你为什么打来,不过你放心,拍都拍了,但是经费一项就让所有人不敢提出更改。”
“谢谢王先生了,现在有空吗?不如我做东,请你吃个饭?”顾时年笑着道。
制片人忙道,“不用客气,在这平阳市,我们还是避避嫌的好。”
挂了电话,他哼着小调回房间,打算补个眠再坐车。
但刚回到房间,他又接到了电话。
这次,是台长打来的。
制片人忙点了接听,电话一通,对面就传来台长的话,“建盏拍的是什么?”
“是郁窑的一件金油滴盏,工艺很好,釉色很美,镜面反射也是一绝。”制片人忙道。
台长道,“换了,换成萧窑那个弯月繁星盏。”
制片人一惊,“可是已经拍好了,经费也不是很够……”
台长打断了他的话,“台里会再拨经费,重新拍,就拍那个什么弯月繁星盏。”
制片人十分不解,“台长,如果换成弯月繁星盏,顾总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