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瑞不愿意提起萧遥,是不希望她被更多的人知道,但是他也明白这一切不过是他的妄想,像萧遥那样的相貌,那样的人品,那样的才华,无论他怎么遮掩也于事无补,她定会在这片大陆上大放异彩,为人所熟知的。
当下压下心底的惆怅,笑道:“是逍遥客。”
萧六小姐和郑太太听到这个名字都大吃一惊,两人是当世的才女,这辈子最大的失利都是和这个名字有关。
郑太太已经出嫁持家,反应能力比萧六小姐稍好,强笑道:“原来是她。”
萧六小姐回神,看了张瑞一眼,心中默地闪出一个念头——张瑞喜欢逍遥客。
这个念头一出来,仿佛打开了密码锁,一切都明了起来。
张瑞肯定喜欢逍遥客,不然第一次见面他不会因为逍遥客而那样贬低自己,丝毫不顾自己的面子。
想到这里,她心中又酸又涩,十分难受。
她在男子那里无望不利,在文坛上也颇有名气,跟别的名媛相比只是家世差了一些,在旁的从来不惧,却没有想到接连在逍遥客这里栽了跟头。
可是她非常不服气,因为她自觉在文学上,自己比逍遥客优秀,在相貌上,她也跟伯瑞打听过,逍遥客长得三大五粗,远远不及自己。至于家世,逍遥客家压根没有“家世”二字可言。
可是偏偏,就那么不可思议,张瑞喜欢的不是才貌双全的她,而是不如她的逍遥客。
大家沉默了起来。
萧六小姐借口要去买东西,让伯瑞陪她去。
路上便问:“张先生是否喜欢逍遥客?”
伯瑞点点头,想起或许是因为自己的撮合,才让萧六小姐对张瑞有了不一般的心思,心中愧疚,加了一句:“张瑞爱才,尤其爱有进步思想的女子。”
言下之意,不是萧六小姐不好,而是萧六小姐不及逍遥客进步和正确。
萧六小姐听到这里,心中不知怎么的,竟觉得爱意又深了几分。
她想,可能正是因为张瑞只爱才不爱貌,才更加难得罢。
只是这样的心思,是不好与伯瑞说的,因此聊了几句就转移了话题,很快又回到码头等待。
这时渡轮的笛声响起,从美国西海岸出发,途径横滨的渡轮,终于要靠岸了。
萧六小姐看到一向温和淡然的张瑞竟激动得红了脸,心里越发不舒服,心里起了一较长短的心思。
这般想着,她低头打量自己,烫过的头发,时髦连衣裙,发亮的小皮靴,不管如何看,都是吸引人目光的存在,当下心中满意。
逍遥客在海上漂泊多时,怕是形容憔悴,衣衫陈旧的。
思忖间,见那大船正见见靠岸,忙站直了身子。
郑太太对逍遥客也很看不上,但是她对张瑞没什么心思,所以心里只记恨逍遥客在文坛上给自己的不客气,略有几分不渝,却并如萧六小姐的心思那般千回百转。
伯瑞见气氛有些紧张,不由得说道,“可惜,不能与逍遥客一聚。她从横滨回魔都,得6天功夫,在船上待了6天,想必累极。”
张瑞点头,想到自己只能在此待两天就得回北平,俊脸上流露出怅惘不舍之色。
郑太太笑道,“都说白首如新,倾盖如故,这话不假。便是不能长聚,此番遇见,必也有深情厚谊的。”
萧六小姐没有说话,只是笑吟吟待看相伯瑞并张瑞。
这时,渡轮靠岸,慢慢地,有客人下船了。
萧六小姐和郑太太却发现,下船的客人很是奇怪,一边往前走,一边不住地往后张望。
伯瑞也发现了,不由得有些惊讶,“难不成船上出事了?”
张瑞没说话,有萧遥的地方,总是如此的,他已经司空见惯了。
这时那些张望的船客在后头的催促声中,终于依依不舍地下了船,走到两侧的高处站着,往船上张望。
两名女子从张瑞几人身边经过,低声讨论道,“希望到了华国的国土上,东瀛人不至于太过嚣张。”
“难说。那位萧小姐那般的美貌,如何能躲过东瀛人的掠夺?东瀛人连我们的国土都想霸占,何况区区一个美人?”
张瑞听到这里,顿时大急,刚要拦下两人,就听船上传来一阵吵嚷声。他顾不上旁的,忙看向船上。
只见一大群穿着西装的男子簇拥着几个女子出来,以身体挡着三个想要凑上来的东瀛人。
张瑞见了,连忙快步迎了上去。
伯瑞、萧六小姐并郑太太几人见了,忙也跟了上去。
刚走近,就见一群西装笔挺的男子簇拥着几个女子已然下船。
伯瑞三人的目光掠过那几个女子,惊艳的目光落在被几个女子保护在里头的一个美人身上,忘了移开,也忘了旁的,脑海里轰然作响,只有美的冲击与震撼。
正看着,忽然一个东瀛人不知如何,竟推倒一名西装男子,冲进了包围圈,径直向那美人冲去,口中叫道,“萧君,我乃田中一郎,心里对你万般倾慕,想与你交个朋友。”
伯瑞当年在东瀛留学,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