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微微一笑:“你们都看过分析了,我否认还有用么。”事实上,她认为,应该有不少人早看出来了。
陈先生与徐先生相视一眼,同时看向萧遥,陈先生率先开口:“你的著作,显得思想混乱,到你如今这文学修养,不至于搞不清自己的思想,所以我有理由怀疑,你是故意的,对么?”
萧遥叹气:“我只是想思想解放。若论我本意,我希望女子不那么投入爱情,无论何时何地都保有一份清醒,一份自尊自爱。在你们男子眼中,一份飞蛾扑火似的感情很值得推崇,可是天然有优势的你们不会明白,女子是什么境地的,你们不会懂得,女子在这个世上的艰辛。”
陈先生皱起眉头:“我仍然不认同逍遥客,我更认同醉红尘的世界观。这世界上,总有真正纯粹的人,他们做什么均发自内心,不受道德责任的束缚,过得张扬而洒脱。”
萧遥反问:“那么陈先生你自己,是这样的人么?”
陈先生一怔,很快答道:“我不是,所以我才更喜欢这样的人。”
张瑞冷冷一笑:“陈先生你出身极好,这辈子怕只被爱情伤害过,所以你自然说得洒脱。若你是萧遥,你曾经身无一物,在前半生一无所有,又有过重重不好的遭遇,我倒不信,你仍然相信你口中至真至纯的感情!”
陈先生道:“子非我,安知我之乐!”
萧遥见两人就要再次吵起来,连忙阻止:
“好了,别吵了,不过是见解的不同,何至于要吵起来?我们如今最迫切需要做的,便是唤醒愚昧的民众。前几天,有人发了《华国社会的各阶级分析》,以最简单直白最浅显易懂的语言对我国各阶层进行了分析,写得非常棒,我希望大家都回去好好看一看。”
张瑞与伯瑞本来便听她的,陈先生与徐先生推崇醉红尘,如今知道她便是萧遥,也不好再与她作对,当下都点点头,提出要看萧遥说的那篇文章。
萧遥忙引他们去自己的书房,拿了报纸出来,交给大家细看。
傍晚,萧遥与萧芳一起去看周幸之三人。
天气越发冷了,虽然她买了不少衣物给周幸之三人,但由于三人已经病入膏肓,所以身体越来越不好了,前两天萧遥请了个医生去看,得知三人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了,因此每天都与萧芳去看。
她与萧芳到达时,周幸之正处于回光返照那一刻。
萧遥忙上前:“这是怎么回事?”说完不等周幸之回答,又问,“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么?”
周幸之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笑容:“我没什么未了的心愿了。希望你写的小说能给天下的女子启迪,好叫那些美好的女子不至于如我一般落入风尘。”
萧遥眼眶发热,不住地点点头:“会的,一定会的。”
周幸之听了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慢慢闭上了含泪的眼睛,一滴眼泪从闭上的双眼缓缓滴落下来。
萧遥刚想叫她,却听萧芳叫梅香与碧玉两人的名字,忙过去看,见两人也快不行了,忙走过去,又是焦急又是担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梅香道:“我们自知大限将至,因此白天趁你们未来之际,翻出我们最美的衣服,穿上回忆我们最美好的年华……你们不用难过,我们三个心愿已了,便是死,也死得很快活的!”
萧遥的眼泪,终究没忍住,滴了下来。
萧芳却已泣不成声。
次日各家的报纸几乎都在讨论逍遥客与醉红尘乃是同一人之事,在许多报纸上,这都是头条!
大部分人表示经确认,两人的确是同一人,但他们的行文中仍然难掩震惊与难以置信。
原先对骂的那两拨人则表示,原先争论的是两人小说之思想与文笔孰优孰劣,如今两人合二为一,那便没有什么可论证的了,总归萧遥是个才华十足的才女!
至于两种思想,文人写小说,固然会在小说里赋予自己的世界观,但更多的是写人生百态,所以萧遥在小说中写的世界观只代表了某种人的世界观,读者看自己喜欢看的,皆大欢喜!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读者撰文表示,他们早从文风看出逍遥客与醉红尘是同一人,只是想着逍遥客特意以醉红尘为笔名,必有缘故,他们因敬她之故,故一直闭口不谈。
在逍遥客与醉红尘的支持者发起论战时,他们也曾想过将之捅破,但见萧遥本身一直未曾说话,知道她不想捅破,便死死忍住了。
如今有读者看出来,并写文论证,倒让他们松了一口气。
作为读者,他们喜欢萧遥,不忍她被骂。可是又不想违背她之意愿,公开她的身份。有人论证出来,对他们来说,是两全之策。
文坛上,赞扬萧遥的声音再次暴涨,萧遥的声望,也跟着暴涨。
这让等着萧遥被骂的郑太太与萧六小姐气得差点吐血。
两个都更认真地琢磨自己的新小说,决定也这般,写有志之士推崇的世界观!
萧遥却顾不上这些赞誉,她和萧芳不知如何帮周幸之三人办理后事,因此特意花钱请了人帮忙。
三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