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一个星期,她便收到厉虞特意托人带过来的信件,表示他亦有此想法,但暂时还不成熟,收到她的信后,想法进一步完善,会尽快开展计划的。此外,他还表示,他那里缺少人才,问萧遥有没有人推荐。
萧遥收到信之后,一直悬着的心放下来了,马上拿起笔给当初留美时认识且自己觉得人品可靠的各学科人才,给他们介绍厉虞那里的计划以及待遇,信发出去后,又给厉虞写信,说自己已经跟熟悉的人脉写过信,若有人投奔,希望他好好珍惜人才。
3月7日,大沽口事件发生。
萧遥再次与许多有志之士马上拿笔撰文,怒斥奉军与东瀛合作,与虎谋皮!
9日,12国驻华使馆开会,要求华国撤除一切入京障碍。
萧遥与一干文人、各党派及全国仁人志士再次发文,认为不该答应这无理之要求,否则一退再退,再无可退之地。
然而12日政府方面还是开放了大沽口。
可是这并没有什么用,东瀛军队炮轰了大沽口。
萧遥停更了小说,隔一天发一篇文对此事进行抨击。
这天,她刚回到办公室,张瑞便拉她到一旁:“萧遥,政府方面也是迫于无奈,否则若有任何反抗的底气,他们都会反抗到底。所以你这呐喊,显然是无用的。至于谴责各国,如今肉眼可见是无用的。”
萧遥看向张瑞:“有些事,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在我看来,此事便是不可为而为之的典范。”
张瑞听了,神色震动,可是最终还是化为了一声叹息:“萧遥,我从前并不怕,也做好了为国捐躯的打算,可是,我担心你。这时局如此混乱,这世界如此危险,我担心你什么时候,便会遭遇不测。”
萧遥摇摇头:“你不必担心我。我早已说过,愿以此残躯报国。或许用处并不大,但是哪怕只有细微的用处,我也无悔。”
张瑞凝视着萧遥的脸,目光中露出剧烈的挣扎:“萧遥,我知道你这么做没错,可是,我不想你这么做。”他说到这里伸出手,似乎想摸向萧遥的脸,但在萧遥的目光中,还是收了回去,声音带着颤抖,
“萧遥,我心悦你。你可愿意,与我到国外定居,过安稳的日子?”
萧遥后退一步,坚定地摇了摇头,“我不愿意。张瑞,我不愿意!”
张瑞看着她:“为什么?”
萧遥道:“我说过,愿以残躯报国!在国家危难之际,我决不会离开。”
张瑞目光一亮:“如果现世安稳,你愿意与我一同离开么?”
萧遥看着张瑞期待的目光,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不。”
张瑞目光里的期待一下子湮灭了,他涨红了脸,却还是追问:“为什么?”
萧遥道:“我并不能给你同等的感情。”
不喜欢一个人,为何要在一起?
张瑞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那你心中,可有心悦之人?”
萧遥摇摇头。
她如今想的都是这片在列强眼中只是鱼肉的大地,哪里有心情去谈是否心悦一个人?
张瑞松了口气,点了点头,神色变得坚定起来:“那便好。你若要救国,我便陪着你。”
萧遥点点头,只当他知道如今形势不好,才如此说。
却不想仅仅是次日,她便得知张瑞家除了张瑞之外,举家搬到港岛去了。
伴随着张家的举家离去,还有一份张家登报宣布与张瑞脱离关系的声明,声明中言明,从此张瑞非张家人,他做的什么,都与张家再无干系。
这份报纸的声明一出来,张瑞本人的身家背景,一下子从高级变成没有身家背景了。
对萧遥来说,这倒没什么,她唯一觉得有些愧疚的便是,张瑞是为了她才固执地留下来的,可她没法回应他的感情。
面对她的担忧,张瑞倒很潇洒,全无昨天那股忸怩与紧张不安,笑道:“现在这样很好,便是我做了什么,亦不会连累他们了。他们养我一场,我无以为报,只能将姓氏还回去。”
萧遥见他豁达,便将此事抛到脑后了,因为重要的事有很多,她没有办法一直把精力放在这上面。
厉虞再次来到她家,告诉她:“许多仁人志士都暗中来了北平,想知道此次事件该如何解决,各国又如何反应。”
各国的反应在16日出来,竟是八国联合,给政府下通牒,撤除大沽口所有防卫设施。
萧遥辗转得到萧遥,政府方面似乎顶不住八国的压力,打算同意。
厉虞也打听到这消息,并得知,18日,将有仁人志士打算集合在一起抗议,要求拒绝八国通牒。
萧遥听了厉虞带来的集合散步消息,目光看向他:“你竟也打算去么?”
厉虞摇摇头:“我本是要去的,但是想到我与你的计划,想到我手上有兵马,想到我将来或许能带领这些兵马做什么,便打消了这念头。各司其职,希望我的选择没有错。”
萧遥摇头,认真地看向厉虞:“不,你的选择没有错!你说得很对。你的战场不在这里,你的战场在炮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