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
萧遥与钱行至在舞池中跳舞时,忽听钱行至低笑道:“我看了好一会儿眉眼官司,向来宋先生很是喜欢你罢。”
萧遥抬头,看到钱先生目光里志在必得的掠夺以及隐隐的不以为然,笑了笑,反唇相讥:“钱先生既看出眉眼官司,想来一直在注意着我罢?我是不是可以猜测,钱先生也很喜欢我?”
钱行至笑了笑,磁性的声音响起:“牙尖嘴利。”声音沉沉中又带着几分笑意,仿佛调情似的。
萧遥也跟着笑了笑:“我开玩笑的,谁不知道钱先生苦恋周太太呢。”说到这里叹了口气,“我有时总觉得不解,我比周太太貌美,比她年轻,为何我看上的男人,一个个的都喜欢她呢。”
她说到这里,微微侧头,美眸看着钱行至,仿佛娇嗔似的:“是不是在男人眼中,女人美还不够,需要有个有趣的灵魂,以及直击人心的才华?”
钱行至笑了起来:“你从何处听到如此稀奇古怪的说法的?对我们男人来说,女子自然是拥有美貌最为吸引人。”
萧遥含笑点头,心中不得不感叹,这钱行至是个道行高深的老狐狸,不是那么容易露出真正的情绪的。
在这宴会中,他唯一让人看见他内心的,就是看着何亦欢与周舫滑入舞池的那一刹那。
这样的人,催眠是必定不行的,只能与他慢慢周旋了。
跳完这一场舞,萧遥与钱行至说着话从舞池出来,就被宋先生拦下了。
宋先生向萧遥伸出手:“萧小姐,请容许我与你跳支舞。”
萧遥脸上飞快地露出为难之色,但很快笑着点点头,与宋先生滑入了舞池。
在舞池中,宋先生装作不经意似的提起顾北希与钱先生:“你是刚从镜城出来的,怕还不知道,他们都深爱着周少帅的太太。他们若与你说好话,你千万不要当真,他们不过是得不到周太太,才退而求其次与你在一起的。”
他相信,没有任何女子能忍受自己是别人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萧遥的脸上果然露出恼怒之色,即使很快收敛,还是被宋先生看见了。
他松了口气,心里又很不是滋味。
萧遥既然会恼怒,那就表示,她是打算割断了与自己的联系,找人结婚生子的。
顾北希与钱行至都未婚,想来正是萧遥的目标。
可是,他绝不允许!
一曲终了,萧遥又与两个年轻人分别跳了一支舞,便声称很累了,需要休息,找了位置坐在几个政要太太的身边,听几个政要太太谈话,一边听一边打量舞池中人的神色,间或插几句话。
过了一会儿,萧遥发现周舫与钱行至飞快地交换了个眼神。
她心中一顿,脑海里却飞快地展开这个宴会场所的平面图,并根据周舫与钱行至的性格,选了一个,便含笑着站起来,找身边的人问明白洗手间的方向,便起身朝那个方向走去。
走到无人处,她悄无声息地加快脚步,往周舫与钱行至最有可能去房间行去。
那是个很普通的房间,很适合两个没有什么想法的人进去小憩或者聊聊天,不会引起人的怀疑。
走到那房间跟前,萧遥飞快地回忆了一下房间的平面图,旋即进入这房间左边的一间,将发髻里一个窃听的工具拿出来放在墙上,凝神在旁听起来。
不一会儿,旁边便传来了脚步声,隔了一会儿,又有脚步声响起。
接着,周舫的说话声响起,带着冷意与不耐:“钱先生你够了,亦欢是我太太,你以后最好给我注意点。”
钱行至懒洋洋的声音响起来:“我一直很注意。倒是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有个舞女又找上你了。”
周舫怒道:“与你何干?”
钱行至笑着说道:“当然与我有关。你若敢对亦欢不住,别怪我不客气。当初你还不知道亦欢是个珍宝时,我便认识她了。那时我带她去了很多地方。你定然没带她去看过,来,我说给你听。青山上的雾霭,美得如梦如幻,树多草多,花朵更多!”
“闭嘴!”周舫似乎再也无法忍耐地打断钱行至的话,“你给我闭嘴!马上闭嘴!”
萧遥听到这里觉得有些奇怪,这样的话,何必特意找了地方暗中说?
她正思索间,忽听门外传来脚步声,忙将墙上的窃听器一收,然后飞快地拿着窃听器坐到沙发上,随手将窃听器扔到沙发另一侧,自己则闭上眼睛假睡过去,闭着的双眸微微睁开,打算看看门外是谁。
此时门已经被推开,宋先生从门口探头进来,惊讶地叫道:“萧遥,你怎么了?”一边说一边快步进来,握住萧遥的双肩不住地摇,“萧遥,你怎么了?你没事吧?萧遥,萧遥……”
萧遥被摇了摇,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看到是宋先生,顿时露出一脸的惊惶:“那个坏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