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送来了一支神药!”
萧遥有点吃惊,坐起来,拿过萧大嫂手中的青霉素,看了看,有点不解:“真是出乎意料之外。”
这不像是萧先生会做的事啊,难道她昨天挡枪之后,又点破钱行至想推自己挡枪,让钱行至终于有了点愧疚的感情?
萧遥想了一下钱行至的性格,还是觉得,这不像是钱行至会做的事。
这药,要么是别人劝钱行至送的,要么就是毒药。
她将青霉素递给萧大嫂:“放着罢,对外就说我打了药退烧了。”
萧大嫂以为小姑子会大喜过望,毕竟得到钱行至那样位高权重又年轻有为之人的关心,对女孩子来说,怎么也是值得高兴的事,所以看到萧遥神色冷淡,便道:“你难道不高兴么?”
萧遥重新躺下来:“高兴啊。”又叮嘱:“再放点冰过来,我要再睡一会儿。”
萧大嫂半点看不出萧遥对此事有高兴的表现,相反,萧遥再提到冰块时,才真的有点高兴之色。
这天之后,萧遥的“病情”一直断断续续。
古先生与宋先生心急如焚,除了当天过来看萧遥,之后每天都拿着果篮或者花篮来探望。此外,还有其他一些名门公子,以及文坛上一些对萧遥满是倾慕的人士。
宋太太与其他太太知道消息,也特意过来探望。
萧遥苦不堪言,此时正是盛夏,她需靠着冰盆才能活下去,每天不定时有人来探望,她房中便不能摆冰盆了,可想而知有多惨。
幸好没过两天萧老太太终于到来,她首先以萧遥未婚为由,挡住了大批探望萧遥的男子,只接待了一些女眷;接着对外宣称不放心女儿留在金陵城,等女儿稍微好些,便要带她去萧先生如今所在的北平。
如此一来,萧遥又能偷偷摸摸使用冰盆了,她的心情终于好起来。
而整个金陵城,都传遍了萧遥为钱行至挡枪的“深情”!
萧遥听到外面有这种说法,心情很好。
这下,即使钱行至有意忘却或者忽略这件事,都会有源源不断的人帮他提起她的深情的。
萧遥以为这就是好消息了,不料过了几天真正的好消息传来——某天在饭店吃饭,几个年轻的阔少与钱行至起了争执,狠狠揍了钱行至一顿。
据说,几个阔少当时都带了护卫,让这些护卫挡住了钱行至的护卫,然后冲上去对钱行至一顿暴打,一边打一边骂钱行至是小人行径,受了萧遥的救命之恩却不思报答,还十分冷淡。
听着萧二嫂将此事道来,萧遥的心情马上又好了几分。
萧二嫂说完,叹了口气又道:“这听着很痛快,可就怕钱行至仗着权势报复。”
萧遥笑了起来:“不,他不会的。”现在全金陵城都知道她的深情,都知道那些人是为了她才打钱行至的,钱行至断然不会报复,因为一旦报复,他的口碑会更差。
一个星期后,萧遥给钱行至留了一封信,便与萧老太太北上。
钱行至彼时正在招待周舫、何亦欢与曲邵敏。
他拿了信,见落款时萧遥的,怔了一下,看了一眼正在说笑的周舫三人,低头看信。
信很短,只有寥寥几句话,没什么文采,一如萧遥表现出来的那样。
“家母得知我为你挡枪,十分恼怒,言称女子不该为男子而那般奋不顾身,不许我与你再接触,为了让我忘记你,家母决定带我北上。天地迢迢,或许此生再见,已物是人非。我知我一直在强求,此番离去,想必能让你得已喘息,仍旧爱你所爱。只是,我仍自私地希望,这一枪能让你在游览金陵城时,在看到这烈烈日光时,能想起我半分。遥遥无期的遥留。”
钱行至直到此时才知道,萧遥的名字不是“瑶”,而是“遥远”的“遥”。
他看着信,想起那日灼热的日光下,萧遥苍白的脸蛋,以及她身上不断喷涌而出的血。
这时曲邵敏笑着在叫:“钱先生,你快来,亦欢姐姐与我打赌,如她输了,便听我提一个条件,你快来,与我一起……”
她一边说一边笑,笑声里充满了快意与活力,像初春的雨后,刚从肥沃泥土里冒出来的草芽。
可是此刻的萧遥受伤远走,却像娇艳的牡丹在一点点失去色彩,变成黑白色,留下满地仓皇。
钱行至一向冷酷的心,忽然像被火烫了一下,痛楚中带着难以忽视的颤意。
萧遥北上时,住进头等舱,里头放了不少冰盆,一路上倒挺享受的。
吃着特意用冰镇着的水果,感受着冰盆里源源不断散发出的凉意,萧遥昏昏欲睡,这才是好日子啊,前阵子假扮受伤,真是吃了不少苦。
到了北平,萧遥表面是继续住在家里养伤,暗地里,却接到东瀛偷偷派来的访客。
这位访客的级别与泽北一样,但由于背后的势力较大,所以看起来被泽北底气更足。
可是,这个底气很足的人,井上先生,来见萧遥时,心情似乎不大好:
“扩张派知道我们让你北上,都表示很不高兴,认为你上来,会阻碍了珍子办事。且南方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