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萧遥那是虚晃一招,装着滚烫热茶水的茶壶直接对着他的额头砸过来,他因为原先预判失误,被这茶壶带着大半壶的茶水砸了个正着!
萧遥早想这么砸钱行至的了,此时砸了之后心情愉快,差点没笑出声来。
因担心被看到自己笑,她马上做出一脸愤怒,留下一句“我们之间完了”便快步往外走。
何亦欢回过神来,想到自己从未受过如此侮辱,连忙喝道:“拦住她!”
包厢门口,两个兵卒伸手拦住萧遥。
萧遥沉下俏脸:“你们敢拦我?”
何亦欢阴沉着脸喝道:“没有什么不敢的,你三番四次与我作对,这次还不分青红皂白如此泼我,我若再让你从容离开,那我便不是周太太了。”
萧遥不屑地笑了一声:“周太太?周太太很厉害么?你今天若敢动我,你信不信你走不出北平?”
何亦欢听到萧遥如此嚣张,更是气得不行:“那我倒要试试!”
刚说完,就听钱行至叹了口气说道:“亦欢,算了罢,此事是误会,我们解开误会……”
何亦欢一直以为,钱行至会无条件站在她这边的,冷不防听到他这话,顿时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钱行至给了何亦欢一个歉疚的眼神,然后看向萧遥,柔声道:
“萧遥,你一定误会了,我与周太太在这里见面,是偶遇,而且刚坐一会儿,你便来了。我与周太太之间,并没有什么。不过也怪我,明知道你着紧我,却没有好好注意。你放心,只此一次,以后再也不会了。”
萧遥看向他,愤怒的美目渐渐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泪光,她露出一个难看又疲惫的笑容:
“钱行至,你是不是以为,我在别的方面很笨,所以在爱情里也很笨?我告诉你,你错了。我不傻,我看得出,在我砸何亦欢时,你眼里的怒意,我更听得出,你情急之下,叫的是亦欢,而不是周太太。你这次来找我,是为了利用我,是不是?钱行至,你真卑鄙,利用我对你的爱……”
萧遥说不下去了,哽咽着捂住嘴转身便走。
那两个兵卒是何亦欢带来的,没得到何亦欢的命令,不肯让萧遥走。
钱行至情急之下,顾不得许多了,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挽回萧遥,得到那笔巨款的确切下落,于是忙看向何亦欢:“亦欢……”名字一叫出口,差点想咬断自己的舌头,连忙又道,“何亦欢,让他们放行!”
一边说一边走向萧遥,柔声说道:“萧遥,我陪你回去。我们之间有些误会,我会一一与你说清楚的。”
何亦欢即使知道钱行至是为了拿到那笔巨款的情报,此时看到钱行至撇下自己与萧遥柔声说话,心里还是十分不舒服。
这无关乎爱情,而是那种曾属于自己的在乎被另一个女人得到了,她作为一个女人,少不得要起嫉妒之心。
萧遥感觉到钱行至一只手放到自己肩上,连忙一扭身挣开了。
钱行至只当她是在闹别扭,连忙又要伸手上去楼主他。
正在这时,一只大手隔开了他的手,随后一道有些怪异的汉语响起:“萧君,你没事罢?可是遇上麻烦了?”
萧遥抬起带着薄薄泪光的眼眸,见是三井,目光顿时露出明亮的喜意,泫然欲泣:“三井先生,我想回家,你能送我回去么?”
三井点点头:“当然可以。”一边说一边帮萧遥拿掉发丝上即将融化的雪花,“傻瓜,有什么人,值得你这样冒着雪出来寻找呢?”
萧遥垂下脑袋,声音带着为不可察的哽咽:“是我傻。”
三井笑了,声音轻轻的,却似乎带着无尽的力量:“萧君,不是你对不起他们,是他们对不起你,所以,你没必要低着头,而是该看着他们,看他们如何自惭形秽!”
萧遥听了,身体抖了抖,却没有动作。
三井声音温和,仿佛带着无限的力量:“萧君——”
萧遥的身体又是一抖,然后,她渐渐抬起头,慢慢转过身,露出一张雪白的脸蛋,那双仿佛泡在水里明眸飞快地从何亦欢与钱行至脸上掠过,然后转向三井,带着些脆弱与无助,轻声道:“我想回家。”
那声音,像一片轻轻的羽毛,落在人的心里。
三井点了点头,“我们走。”
钱行至看着萧遥和三井靠得极近,仿佛在寻求三井的庇护似的,心里一阵不舒服。
他皱了皱眉,回头看了何亦欢一眼,快步离开了。
三人两前一后,刚走出包厢,便看到几个国家的领事正一脸担忧地看向萧遥:“萧小姐,你没事罢?我们听到争执,所以过来看看。”
萧遥挤出笑容,笑了笑,真诚地跟众人道谢,然后便与三井离开了。
三井与钱行至看了一眼各国的领事或者领事的得力助手,一颗心沉了下去。
北平就这么大,总不至于那么巧,人人都来了这个不大出名的酒楼的,所以这些人,一定是故意前来。
而让他们有志一同来这里的,除了萧遥手上那笔巨款,再不会有其他了。
就是不知道,他们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