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惯的萧韵与苏姨娘得意了。
萧老太太斥责了穆氏之后,摆摆手:“你下去好好反省罢,我这里不用你侍候了。”
穆氏很难堪,但是婆母的要求,却还是只能听。
这时苏姨娘柔柔地道:“老太太,妾侍候您用早饭。”
萧老太太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对灵儿道:“遥遥,你来侍候祖母用早饭。”
苏姨娘得了个没趣,一张脸也没见红,甚至连尴尬之色也无,看起来城府可比穆氏深多了。
灵儿心中闪过浓浓的不屑,眸子里也流露出讥讽之色,瞥了苏姨娘一眼。
萧老太太是讨厌穆氏,可是对苏姨娘,那根本是连正眼也不瞧的,一个没身份的姨娘,整日里狐媚子似的勾得萧行沛为她说好话,老太太心里一直很不待见她。
萧韵见萧老太太如此蔑视自己的姨娘,心中大为委屈,又埋怨自己姨娘上赶着叫人打脸。
灵儿侍候完萧老太太吃早饭,这才回自己房中用自己喜欢的点心,吃饱了,直奔穆氏的院子。
穆氏此时正一边看账册一边听管事回话。
萧遥借着灵儿的耳朵听了几句,见这管事滑不溜秋的,满嘴里没几句真话,全是推托。
穆氏揉了揉眉心,道:“既觉着为难,便回去再忙活几日,到时再来给我准话罢。”
灵儿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穆氏一眼,叫住那即将要走的大厨房管事:“站住——”
大厨房管事忙停下,恭敬地问灵儿有何要事。
灵儿道:“我娘先前吩咐你的事,你既觉得难,便让林庆家的帮你罢,等什么时候你办好了,再让林庆家的回去。”
大厨房管事脸色一变,忙恭敬地说道:“大姑娘体恤老奴,老奴原不敢辞的,只是这账目多人查倒要更乱,不如先让老奴忙几天,若做出来了,便罢,做不出来再叫林庆家的搭把手,您看如何?”
灵儿听了便道:“既如此,便以三日为限。你去罢。”
大厨房管事忙行了礼出去了。
灵儿等大厨房管事出去了,这才看向穆氏,恨铁不成钢地道:“娘,这些刁奴,你不必给他们脸面,因为他们自个儿就不要脸面的。你好声好气与他们说话,他们倒当你是可欺的。”
穆氏苦笑:“娘何尝不知?只是如今你祖母不大待见娘,那些刁奴便也不大听使唤了,再有你爹……有时,苏姨娘的话比娘还好使。”
管家立威说起来容易,可是若背后没有一家之主支持,那些刁奴们,根本便指使不动,可不是态度强硬便能解决的,遥遥之所以能使唤得动大厨房管事,是因为她近日得老太太与萧行沛的看重,刁奴们自然不敢得罪。
灵儿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顺风顺水,春风得意,是理解不到这种苦衷的,闻言就道:
“那得你自己立起来,你自己若立不起来,谁也帮不了你。你耳根子软,性格也软,待谁都客客气气的,便是有人肯帮你,那又有什么用?另外像舅母,她三天两头来打秋风,你竟还把嫁妆都给了她,你说你傻不傻?”
她老早就想说舅母来打秋风一事,只是找不着突破口,如今正好顺便提及了。
穆氏收起脸上的笑容,表情严肃起来,对灵儿道:“遥遥,那是你舅母,你怎么能说她是来打秋风的呢?旁人说得,你说不得。”
灵儿心道:“她算我哪门子舅母?”嘴上道,“便是亲戚之间,也断没有常常来要钱的。常来要钱,本身便把自己的地位放低了,可怪不了我说她。若她品性高洁,我赞她还来不及。”
穆氏早上才被老太太斥责过,回来用早膳时,又被萧行沛明里暗里地说了几句,本就满腹心酸,如今听到连女儿也这般说,眼圈顿时红了:
“谁不想生活富足,半点不求人?可是世上又有几个人心想事成?他们只是一时落魄,前来要些银两疏通,怎地在你眼中,地位便变低了?是不是我的地位也变低了,因着我有这样的娘家?”
灵儿烦躁地说道:“我没说你,我只是说外祖父家。明明没钱,大舅还去赌,这样的人,你帮他做什么?你嫁进来萧家,便是萧家人,须以萧家为重。”
穆氏气道:“我何尝不是以萧家为重?只是在娘家需要帮助才搭把手,何错之有?”
“你这不叫搭把手,你这叫养他们。”灵儿大声道,“你想想,你帮他们,得着什么好处了?没有,只有被祖母当众下面子,丢尽了脸,连苏姨娘母女俩都在笑你了。”
穆氏听到灵儿这样说话,顿时气得浑身发抖,嘴巴哆嗦着,最终伸手指着门外:“你、你给我出去!”
灵儿也一肚子火,闻言转身就走。
萧遥听了全场,心情复杂。
虽然灵儿这个人有百般的问题,但是有一点是对的,穆氏实在太想着娘家了。
这次帮大舅还了赌债,下次又当如何?
穆氏可没有银子以及嫁妆了。
大舅没经受过教训,这次之后只怕还要赌的。
十赌九输,若又欠下一大笔赌债,可如何是好?
萧遥觉得如此这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