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种地步,已经不需要他再多说什么了。
封彬也道:“彦川不会是凶手,他和保安大爷没有任何交际,根本不会知道李阿姨那番话,就算从别的途径知道了,他也不可能安排好卡车挡住一楼楼道窗户。如果凶手是他,那他就是神机妙算了,提前通知债主来找,还能预知有卡车恰好停在楼道的窗口外……对了,还要想尽办法提前躲进你运走石像的货车里。”说着,他自己都觉得好笑,“而他杀的李阿姨,在死前又恰好说出了明显不利于他的话……”
那个搬家公司的男人本来晕晕乎乎的,这会儿听了全程,渐渐明白怎么一回事了,他以为师幼青真是警察,解释道:“我们当时搬石像时,车子一直有人看着,不可能有人偷偷上来,除、除非在我们开车的时候从后面飞上来……”
这就太浮夸了,毕竟又不是香港动作片。
退一万步来说,彦川真有这本事,也一定会被路道的监控拍到!
霍煦面部肌肉紧绷,咬着后槽牙,一字不发了。
到了这种地步,说什么都没用了。
他以为师幼青会因此满意,然后报警让警察将他带走,可接下来的一切,和他预想的完全不同。
“其实刚刚都是逗你玩的,”师幼青忽地开口,然后在一片寂静声中,看向薄槐,“东西找到了吧?”
薄槐本来一直目不转睛看着他,闻声颔首,拿出藏在身上的两缕头发:“在他卧室的床铺下找到的,一个垫在最外边,一个垫在最里边。”
郝天硕:“啊,你还进他卧室了?”
这次,师幼青替薄槐答道:“既然顺钥匙,当然要两把一起顺,不然多亏。”
“……”
众人盯着那两捋头发,只觉得一阵恶寒:“这头发是……”
“霍阳大学时就有收集别人毛发的习惯,尤其绿了人之后……王帆符合他的条件,我猜其中一缕就是王帆的,而另一缕,作为他第一次杀人的纪念,很可能是他哥哥霍煦的。”
他可不信那一套会因为弟弟之死,直接改变性取向的说辞。
若只是受了刺激,故意堕落、表面学习弟弟还说得过去,可霍阳对他的好感值怎么上来的,他比谁都清楚!
“这两份毛发分别是谁的,到时候鉴定一下就知道了。”师幼青对着霍阳冷笑,“只要其中一份能认定是王帆的头发,管你承不承认。”
霍阳一口气险些没上来:“你……”
师幼青道:“别怕,薄槐进你家和对面仓库时,都是拍了视频的,保证取自第一现场。”
“……”
尘埃落定,师幼青似乎还觉得不够,继续诛心道:“你的死刑逃不了的,咱们肯定再也不见,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霍阳只觉得两眼一黑。
他清楚,他的日子到了尽头,再也没有后路了。
“是!是我杀了我哥,杀了王帆,杀了那个嘴碎的老妈子又怎样?呵呵,你是警方的卧底对吧?一开始进来就是调查王帆消失的案子?可惜啊,我一个人换三条命,值了!”
话音一落,一鞭子狠狠抽在他嘴上,嘴唇本就脆弱,那一鞭子直让霍阳痛得头皮发麻,看他还要继续,慌忙阻止道:“你是警察,你不能……”没说完,被逼近的薄槐摁倒在地——这是要辅助师幼青动手。
“我只是个玩家而已。”师幼青面无表情俯视着他,恶心他很久,又是一鞭子抽过去,“你这辈子都不会知道我是谁!”
霍阳一连挨了几鞭子,总算领会了这个病恹恹的青年有多狠,被抽打后竟哈哈一笑:“我、我知道了!你是王帆的亲人,你在替他主持公道!可惜啊……”
“继续猜,”师幼青又是一鞭子抽过去,专打他难以忍受的脆弱部位,“猜对了,我就停下。”
霍阳一愣,当即面露惊恐。
这是要把他抽死啊?
枪毙都比这舒坦!
“别……”霍阳看他不像是开玩笑,忙道,“我、我也是没办法!”
“没办法?”
“当年酒局上,是王帆主动找上我的!说只要我帮他报复陆家人,就跟我好,我答应了,当晚他喝多了,我就带他回了公寓,他也想借此气一气陆玉泽……谁知道当晚,他居然趁我洗澡换了床单,还发现了我哥哥的头发,一个劲儿地追问……这人一点儿眼力见都没,最后,他居然还问我,当年死的,到底是弟弟还是哥哥?”
“……”
“我不能留他了,不过……我也没完全抛弃他,虽然他死了,但我还是很喜欢他,把他的头发留下来,让他和我的哥哥永远在一起……”
这些话,简直就是鬼故事,把所有人都恶心得够呛。
师幼青皱眉问:“王帆的尸体呢?”
霍阳沉默片刻,才道:“就在那个石像里。”
众人变了脸色。
霍阳抬头看他,开了一个口,往后再说,话都顺畅不少:“当时只能分尸处理,好在家里还有个等人高的玩偶,我就把处理好的尸体塞进玩偶里,天蒙蒙亮抱着去车里,然后带到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