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无聊赖间,沈卿轻叹了口气?,没什么目的地翻了翻自己的手机。
随后,恍然间发现,二十二个小时前,也?就是今天?的零点,时恒湫给她发过一条消息。
很简单的四个字——“生日?快乐”。
沈卿楞了下,再接着看了眼收件箱,确实有几条来自银行和?运营商公司的生日?祝福。
最近事情?太多,她确实忘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沈卿手指按在时恒湫给自己发的那条消息上,思索了两秒,还是没有回。
她还是觉得,至少,暂时,她和?时恒湫还是不要有什么联系才好。
手机放下时,沈卿不期然地又偏头看了眼季言礼。
即使是这?样躺着,他还是比她高不少。
低垂着头搭在她的肩膀处,头发扎得她很痒。
睡得是真的很熟
沈卿略微有些郁闷地瞪了下眼睛。
眼看马上就要第?二天?了,这?人也?没有跟她说一句生日?快乐,八成是真的不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
谈不上失望,但心里确实也?有那么一点不大对劲。
沈卿瞥了下茶几上扔的钥匙串。
季言礼的钥匙,上面?还挂着那个千纸鹤。
至少她当时还送了他一个千纸鹤,让他找自己兑换心愿。
这?么想着,沈卿不由得抬手摸了摸季言礼的睫毛。
她动作没有刻意放轻,有些泄愤地摸上去,食指左右拨了两下。
季言礼意料之中地被摸醒。
他扬手捉住沈卿的手,轻嘶了一声,有些教训人的口吻:“真就不让人睡是不是。”
沈卿也?有点脾气?,“嗯”了一下,闷着脸回了个“是”。
她这?么坦白,倒是把季言礼气?笑了。
季言礼看了沈卿一眼,笑了声,拨着发顶从?沙发上坐起来。
他把毯子拢在沈卿身上,松了颗扣子站起身,往一侧的酒柜走。
“几点了?”季言礼背对沈卿站在酒柜前,抬手打开酒柜右侧的玻璃门。
沈卿看了眼手机,声音闷闷的:“十点四十七。”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报复季言礼刚刚订的那两个闹钟,也?回答的有零有整。
季言礼盯着眼前的几个酒瓶轻勾了唇,调整了声音,问身后坐在沙发上的人:“喝点什么?”
沈卿拢着毯子把自己裹近,盯着季言礼的背影险些想翻白眼儿。
神经病吗,大晚上不回家,在这?儿喝酒。
“什么也?不想喝,”沈卿语调没什么起伏,催季言礼,“你赶快吃完饭,回家了。”
季言礼从?架子上挑了瓶度数偏高的白葡萄酒,开了盖子,倒进一旁的弧形醒酒器里。
不太在意的:“等会儿回。”
他右手夹了两个玻璃杯,左手拎着醒酒器,转过身:“不饿,晚上吃过了。”
沈卿眼睛瞪圆了些:“段浩不是说”
沈卿反应过来,语调略微扬高:“你们两个一起骗我?!”
季言礼走过去,把酒瓶和?杯子放在窗前的圆桌上,紧接着回身两步,把沙发上的人抱起来放在桌旁的软椅上:“对啊,你不是知道?吗。”
沈卿闭了闭眼,无奈地攥了下拳头。
隐约感觉到?了是一回事,对方这?么大言不惭地讲出来就又是一回事了。
“骗我好玩儿是吗?!”沈卿真的生气?了。
但很难说这?生气?的原因?里,“季言礼不知道?她的生日?这?件事”是不是也?占了两分。
沈卿侧头看着往旁侧走了两步,站在桌边提着瓶子倒酒的人。
哑白色的衬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袖口的地方因?为挽起,多了些褶皱。
他像是没听到?她的那句话,酒瓶的瓶口剐着杯壁到?了两杯葡萄酒。
沈卿还想说话,但被放下杯子移步过来的人伸手盖住了头顶。
季言礼弯腰站在沈卿身后,一手撑在她的身体一侧,另一手盖在她的发顶,把她的头转向窗户那边。
两三米外,面?朝西北面?的通体玻璃窗,背对淮洲市区,往下看却是萦绕在整个城市外围的清淮河。
百十米宽,像玉面?缎带一样缠绕在淮洲近郊。
但因?为靠近郊外,楼少人也?少,更?是没什么照明。
白日?里波光粼粼的清淮河,不得已与夜色相溶。
然而?,像是回荡在此时寂静夜空里的微弱火声般——
黑漆漆的近郊河面?,却在这?一刻忽然星星点点地燃起了很多孔明灯。
一个、两个、三个成百上千个,在一瞬间照亮了河面?。
奶白色的薄纸,摇曳烛火。
沈卿稍有些惊讶地看着那些暖黄色的火光,清软的声线哑了点:“这?是”
“我生日?你不是送了我一个愿望,”季言礼手揉在沈卿头顶,在她耳旁低声笑了下,“多还你一些怎么样。”
世人祈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