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楚沁现在更过分了。
过分的点在哪?
她从前只会用轻蔑的眼光看他们,如今进化成鄙夷不屑的语言来攻击他们。
比如他们受不了,不想和楚沁比较时,只想咸鱼躺时楚沁就会停下,冷冷道:“这就不行了吗?行就动起来啊,真不行就算了,我去跟韩队长说你们不行,让他换批行的来。”
壮年大汉们:?!
他们满脑袋瓜子都是“行”和“不行”,就像和尚念经一样嗡嗡嗡的在脑袋里直窜。但凡有点血气的男人能忍吗?当然不能,只能咬牙起身继续干。
楚沁其实真没想那么多。
如果是在田地里干农活,她才不会管呢,爱干干不爱干拉倒,反正自己挣自己的工分,碍不着她。
但这是在修水渠,是在挖通道,她一个人再能挖,也挖不了三个人的量。
更何况得帮她挑土,跟她一起移石头啊,这都是需要人帮忙的。
然而韩队长看后却欣慰非常。
嗯,不错不错。再过几天庄稼上的活就重了,修水渠这件事肯定是要加快进度的,那就只能增大工作量。
他现在又不觉得楚沁是驴前挂着的胡萝卜了,而是驴后挥舞得霍霍响的鞭子,惹得那些男的叫苦不迭却又只能前行。
于是韩队长大手一挥,在把楚沁的请假事宜拖了半个月后,在村里到上溪河最艰难的一段挖通后,终于批给楚沁半天假。
甚至还在前天晚上偷偷让他媳妇给楚沁送去半斤的枣糕,既有补偿又有感谢的意思。
楚沁:“……”
真感谢就放她一整天的假吧。
这半天假放得有什么意思,完全不够她去县城的。
算了算了,明儿干脆上山一趟。
今夜月白风清,天上繁星闪耀,坐在院子里望着天空很是舒爽惬意。
楚沁干完半个多月的重活其实也有点吃不消了,如今躺在竹摇椅上不想起来,肌肉松懈后浑身都是酸胀的。
“哎!”她叹声气,思索着明日几点上山,要带些什么等等。
她准备去清泉峰,所以必须准备充分。连杀猪刀都提前磨好了,计划想趁着这半日功夫寻找到猎物。
风轻轻吹,吹得树叶簌簌响。
困意渐起,楚沁慢悠悠起身回到房间安然入睡。
她甚少失眠,特别是在干活期间完全不失眠,基本上属于粘着枕头就睡着的状态。
一夜无梦,醒后神清气爽。
翌日,清晨。
楚沁吃了早饭,她吃的是葱香猪肉饼。
取些面粉来加水和成面团,切成小剂子。又将猪肉剁成肉末,放大量的野葱进去,调味过后包入一个个小剂子中,按压成饼状放到锅里煎。
繁重的体力工作需要油和碳水的支撑,楚沁才不会捡了芝麻丢了西瓜,身体绝对是她的第一位,所以很是大方地犒劳自己。
楚沁足足做了十张葱香肉饼,早饭配着牛奶吃了四张,上下六张留着中午和晚上吃。
想了想,又煮十个水煮蛋,把三格背包空出来,将水煮蛋放入其中一个背包中。
她又把绳子绑在腰间,再把锋利的杀猪刀插在腰上,还有就是大木棍,放在身后的背篓上,最后就是锄头了,直接拿在手里。
头发扎成丸子头,衣服穿得干净利落,就这般全副武装出门,吓得正在河边打水的黄豆子水桶都摔地上。
楚沁听到动静轻轻瞥一眼,黄豆子浑身冷毛直竖。
乖乖,这是煞神出洞了啊。
他不敢再对视,只眼神飘忽打了声招呼,然后提着水就飞奔回家,一路上水花四溅,恐怕到家时只剩半桶水了。
楚沁才没理他,从小路径直上清泉峰。许久没来的她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注意着周围的景色和动静。
春天果然是生长的季节,最近一段时间鲜少有人踏足的山上又生长出许多青嫩翠绿的野菜来。
想必再过两日,韩队长也得给村民们放个假了,这季节大家伙都着急上山摘野菜呢。
沿路的野菜楚沁也没浪费,但凡是近在手边的她都摘了,稍远一些的就放过,走走停停的将近一个小时才到达清泉峰。
就这样,她的竹篓里都装满各种野菜,直到后来差点都装不去。
楚沁在进入清泉峰范围时停下脚步歇息一二,这里很危险,她必须在进入前把自己状态调整到最佳。
至于背篓就放在下山必过的小路边,背在身上不方便。
大约过十分钟,终于歇息完毕。
楚沁这次是真正提起精神来了,走的时候注意力拉升到最高。
今年的清泉峰明显要更危险,楚沁依靠上辈子的经验就能感知到。
毕竟今年缺水,山里溪流清水潭水位下降,这会似得动物们争夺得更加厉害。
楚沁往里走,再往内圈走。
进入到清泉峰内圈后,楚沁偶尔能听到野物的动静声,可她脚步依旧不停。
这里是村里冬猎都不敢踏足的地方,楚沁属实是艺高人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