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黑子指着不远处山丘上的房子问:“有没有人晓得这是谁家?”
“这我哪里能晓得。”他堂弟说道。
旁边有人却低声说:“是楚沁家,这姑娘是十里八村的名人,据说日日都拿满工分,她的满工分还跟咱们的不一样,比咱们还要多出五工分呢。好像前两年还当过劳动模范,只是爹妈都死了,因着要给她娘迁坟的事儿还在花溪闹过一回,黑子哥你肯定晓得她。”
黑子恍然:“原来是她!”
确实名气很大,花溪金家老大和他还算玩得来,没想到两家还有这层关系。
想着,他眼露精光,心说:这位置好啊,背靠着大山,周围又没有邻居,自个儿呆家里想干啥就干啥,就是想多养两头鸡多开两分地都没人晓得。
他属于心思灵活之人,惯爱“挖墙脚”,瞧瞧他能做出偷偷养鱼的事儿就晓得了。
因此也不怪他和楚沁在此刻达成“共鸣”,竟然把楚沁在家里干的挖墙脚事儿都猜得一清二楚呢。
黑子越看越眼热,恨不得这屋子是自己住的。
至于什么太偏僻,亦或者是什么山里有野物容易进来的缺点,对他而言都是优点,惹得黑子不由得想进去探一探。
等他靠近小山丘,从山丘下的那条小路走过时,更是坚定了内心的想法。
不行,他必须得进去探一探!
为啥呢?
因为这家人在门口种了铁篱笆!
为啥种铁篱笆,明显是家里藏着许多粮食物资,所以才防着人呢。
真别说,他误打误撞的又猜对了!
其实楚沁种铁篱笆,村里人都没想到这一层,就算想到了,也不可能还得到她家的粮食有多少。
因她是孤女,村里人都觉得楚沁是防着人上门而种铁篱笆的。
不同的是,黑子觉得她是防财被偷,村里人却更多的以为她是防色被劫。
楚沁:“……”
楚沁若是知道,心里也不知该做何感受。
经过桥,黑子忽然站停,无声地安排一行人从左边走,再安排一行人从右边走。
他并非没脑子之人,看似大胆敢带着几十人来到村里偷东西。
而偷东西只在乎一个“密”字,他却反其道行之,肯定有倚仗的。
确实如此,不知怎的,他带来的人走起路来似乎都没声音,甚至连喘气声都很难听到。
一行人向左一行人向右,等到了岔路口又再分别分成两股。
随即趁着巡逻队没在的时候,悄悄溜入玉米地中。
是的,黑子的目标就是玉米地。
这群人中有来过高树村的,哪里会不晓得今年的玉米地在哪里。
所以看似顺利到丝滑的操作,其实黑子规划许久。
玉米已经还没长成,却已经能吃了。
他们无声地掰玉米,听从黑子的话,尽量少掰慢掰,也不能发出动静。
于是玉米地中,只有窸窸窣窣的声音。若是在白天,还能看到玉米树晃动得厉害,明显不正常。
可现在是黑夜。
黑到如果没有火把,便伸手不见五指。
不远处,楚沁说话声一滞。
楚沁是个相当敏锐的人,有着超乎寻人的第六感。
动物般的直觉让她感觉到不对劲,她非常相信自己的直觉,便忽然停下脚步,举着火把到处看。
江冉:“咋啦?”
灼灼火光中,楚沁面色肃然,没有回答。
见楚沁如此,江冉心里担忧,不免生出点害怕的情绪来。
小唐也皱眉:“是有什么不妥吗?”
楚沁抿抿嘴,摇摇头,又仔细看一圈:“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却看不出来,等会儿咱们去庄稼地里瞧瞧。”
强子撇撇嘴:“哪里要去庄稼地,咱们守好几个路口就行。”
楚沁蹙眉:“不行,得去瞧瞧。”
强子嘴里嘟囔几句有的没的,心想楚沁真是会折磨人。
但楚沁武力值高,平常又不爱跟她们说话聊天,从来都是表情淡淡,强子有些怕她,便也不敢多说什么。
楚沁又走一段路,她心扑通扑通跳,频频转头看向庄稼地。
小唐不解:“你是察觉到哪里不对了吗?”
楚沁点点头:“我听到点不寻常的动静,像是,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