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就好似两小孩拿着小木枝打架,其中一位却忽然从兜里掏出锋利的铁刀,吓得另一方一愣一愣, 又怕又不解。
“嘿,上面的,拉我上去我给你钱。”
黑子在洞里喊。
他悄悄把枪收到一边, 陷入两难之地。
若是在其他时候其他地方,他大概率会把枪对准这人一颗子弹解决她。
但现在是在洞里,她的大腿和屁股都被竹尖给刺到了,要命的是不好说之处还被刺穿, 他现在没痛呼出声已经算是能忍的了。
跟别论从洞里爬上去!
就算开枪, 也讨不着好, 难不成其他人就听不到枪声?
所以还得靠地上这位, 黑子哪里会猜不到这人极有可能就是这座房子的主人呢。
楚沁心里“呸”了声, 眼珠子一转:“你可拉倒吧, 你是来偷我们村粮食的,你当我不知道吗,全村都在抓你, 今天可是我巡逻, 要不是你我这会儿都躺屋里睡觉了!”
黑子一听,捂着屁股跪在地上, 虽然疼得冷汗淋漓,但还是根据她的话分析出这姑娘大概率是没啥心眼的。
疼痛使得他忘了自己为何会掉坑里,这位能挖坑能种铁篱笆的人能没心眼吗?
一时之间当了蠢货的他完全想不到这些, 只想着能把这事压下来就压下来。
因为脚枪屁股伤□□也被伤, 黑子疼得站站不得, 坐也做不得, 趴呢,又无处可趴,还担心有人来,看到他旁边的枪。
偷东西和带枪聚众偷东西,这可是两回事儿啊。
黑子大汗淋漓,忙道:“我偷都偷了,现在也没法安回去了是不是。我偷的是村里粮,我给你钱是单单给你钱,你帮帮我,我现在身上就有钱,我给你,我给你……”
楚沁凑上去飞快看他一眼,又退回来,表情冷淡语气却好似压抑着兴奋:“全给我!我不仅要钱我还要票,你别说你没有,你带钱肯定是会带票的。”
黑子一哽。
确实,他怕他爹偷拿他的钱,他钱都是藏在一处难拿的地方的。
因为难拿,他每回拿时就会多拿些,现在兜里就有二十多元外加好几张票呢。
这姑娘,竟然如此贪婪。
见黑子不说话,楚沁便把村里张老大的做派学个彻底,只幽幽道:“你不给我也行,我去喊人吧,随便你。你自己掂量掂量是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说着,就要离开。
黑子都快吓死了。
他刚刚把枪放边上,只觉得这小姑娘家家肯定没见过枪,又是随便看一眼,都不超过一秒钟,加上她又不晓得自己带枪,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会带枪,便也没在意。
但村里那些大队长之类的人肯定见过,自己要是被他们看到,可就惨了。
楚沁冷哼一声,对能不能拿到钱实在无所谓,就在黑子左右摇摆之时已经有人来了。
“楚沁!”
“我在这儿!”楚沁跑过去,“我家陷阱里进了一个人,是不是就是那蠢二孬说的黑子。”
陷阱里的黑子只觉得如遭雷劈!
我去,二孬卖了他?
不可能!二孬和黄皮脸两兄弟蠢是蠢,但对他极为崇拜甚至可以说是忠心耿耿啊。
黑子急得赤头白脸的:“楚沁,你快过来,我给你……”
楚沁急忙转头,打断他的话:“我呸!你算什么玩意儿,我刚刚是拖着你呢。你偷我粮还想七想八,真是不要脸的。”
黑子气得身下的血直流,整个人都要晕过去。一个没站稳踉跄着往后坐,却不想屁股再次扎到竹尖尖。
“啊——”
他梅开二度,伤上加伤,再次喊一声,声音泣血,比上回更悲烈。
韩胜利上来了,连带着韩队长也上来了。
楚沁偷偷到韩队长耳边,说:“队长,这人好像叫黑子,我刚刚不小心瞥见他身边有枪,怕他狗急跳墙我就我没敢惊动他,就一直用话拖着他,等到你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