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疑惑着呢,就听这位婶子压低声音兴奋道:“楚沁,你帮我家喜子介绍进机械厂,往后喜子工资拿的钱给你一半!”
楚沁:“……”
这就是你说的“上进”?
她悟了,愿意分出一半的工资,真算是格外“上进”了。
但楚沁谁啊?
那是家里揣着几块金块的人,她能看得上这些工资吗。
……
扪心自问,看得上倒也看得上,只是远远不够。要是说把福利票券都给她,她或许还会心动那么两秒。
但给钱?恕难从命!
于是楚沁义正言辞地再次推拒:“婶儿,你咋能说出这话呢,我是这种人吗?我道德水平有这么低下吗?我真要是介绍了,我还能要你家喜子的钱吗?”
才不要,我要物资,要票。
“再说,我就是跟纪厂长玩再好,人家也不会听我的,更何况我和纪厂长就见过几面能叫出名字而已。”
楚沁说得越来越大声,喜子妈也越来越害臊,眼瞅着众人反应过来想讨伐她时,楚沁一溜烟儿跑没影了。
她先来到韩队长家,刚刚听纪竟遥说韩队长脑袋破一大窟窿,楚沁得先去看看是多大的窟窿。
进入韩家,秦华和秦长成都在。
楚沁忙问春雨婶儿:“队长还好吗?”
春雨婶儿叹气,指着房间:“还行,回来前机械厂给看过了,还好没有发炎。就是失血有点多,接下来得吃些好的东西补补。”
楚沁心说:那也行不到哪儿去。
若是换从前,那无所谓。只是现在,哪里还有好吃的给队长补补呢。
她进去看两眼脑袋包着白纱布的韩队长,看完后便离开了。
路上湿答答,泥土黏得不行,走的时候要很注意,小心滑倒碰一屁股的泥。
这会儿家家户户都在扫水,许久没拿下来的门槛都取下来了,把屋里水哗哗往外扫,扫完的就在那里洗家具洗衣服洗碗筷洗各种各样的东西。
楚婶儿家也是如此。
她苦着脸,连喊:“真是糟蹋,糟蹋啊!”
家里没来得及清理出去的东西大多都被泡水了,包括厨房里和屋檐下的柴火。
家里乱糟糟,压根就无处下脚。
楚沁默默看一眼,再次庆幸自家地势高。她家要是搞成这样,她家都不想要了。
“婶儿,需要帮忙吗?”她问。
楚婶儿摇摇头:“那倒不用,你叔去打扫茅厕了,他等会儿也会来一起干,今天能干完。”
茅厕?
楚沁愣一秒,她转头“yue”了声,马不停蹄地跑走,边跑边道:“那我就不留了,婶儿你自己搞吧。”
她不敢想象,更不想在外走动,她得赶紧回家撒生石灰。
楚沁整整有六袋的生石灰,琢磨着要以什么借口拿出去。
这时候生石灰好搞吗?
说好也好,有些村子自己都会烧呢。只是洪水过后压根没有足够的生石灰供应给他们偏远的高树村,当然,大家也觉得用不到。
可楚沁总觉得怪怪的,暂且想不出借口就别想了,先把自家消毒消一遍再说。
于是她也开始搞卫生。
虽说家里没被泡水,但因为缺水的缘故她从开年到现在都没有搞过大扫除。
作为轻度洁癖症,且有往严重方向进军的楚沁忍很久了,她想趁着有水的时候把家里给大扫除一遍。
现在不搞,谁晓得以后还会不会干旱,对吧?
楚沁说干就干,她补一觉后精神十足,把桶和废弃的衣服拿出来,又把家里能搬的东西都搬到院子来。
该擦的擦,该洗的洗,最后放在阳光底下晾晒。
六月的阳光灼热,没两小时,那些桌椅板凳上的水分就被阳光蒸发得一干二净。
楚沁勤劳得紧,甚至把房梁都给擦了擦,最后在空旷许多的屋里撒些生石灰,等到傍晚时又把生石灰给扫了。
“这样有没用?”
楚沁有点怀疑,时间会不会太短?
但短也没办法,院里这堆晒好的家具得入场。
她甚至把床都给拆了木板拿出去洗和晒!更别提书桌橱柜这些了。
于是楚沁在太阳落山前,把这些东西搬回去安装好,卧室堂屋和厨房瞬间焕然一新。
房子果然需要有人气来供养,时间推移,她家却房子越来越年轻了是怎么回事儿?
楚沁看着干净的房间心情大好,半点不觉得腰酸背痛。
做完这些还不够,院里再扫扫。
扫一遍还是不够,楚沁泼水扫好几遍,直到青石板上一尘不染。
她将生石灰撒在前后院里,又重点撒在从山丘脚到她家的那段路上。
在最后一抹余晖消失前,她再将生石灰撒在山里的鸡圈中。
许是因为植物繁茂的缘故,她家后山丘依然□□无比,没有任何要塌方的迹象。
就是上山的路难走了,楚沁来回好几趟把鸡都拎到山丘下的篱笆中,看着它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