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有时间还不如多看看资料,等你高中毕业,就也能考药厂了。”
张朝的两个哥哥如今都下了乡,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进部队,张朝作为家里唯一留下的孩子,本身就不需要下乡,所以从现在开始备考的话,到时候肯定能稳稳当当地进药厂。
而且……
再过几年就要恢复高考。
那时候的张朝才二十出头,正好参加高考当大学生,所以千万不能荒废学业。
“咱们都在药厂上班,你还怕见不到大姐?”黎善循循善诱地安抚道:“到时候你就天天盯着他,让他知道,你这个小舅子可不是好惹的。”
“敢欺负我姐,没门儿!”张朝立即重重点头。
黎善的话刚好戳中了张朝那颗青春期小少年,不怕天不怕地的小心思,此时的他就好似受了重要委托,内心已经将‘保护大姐’四个字给当成了首要任务。
所以黎善要去办公室找张逐日的时候,张朝连忙脱了身上的围裙和袖套,坚决要跟她一起去。
黎善拗不过,只好带着他往办公室的方向去了。
办公室里,张逐日正在打电话,电话那头是郭小婷激动的声音:“……大哥,这事儿你真得帮我们好好谢谢善善,要不是她那个梦,逐本真得……”
郭小婷哽咽了一声。
之前张逐本出任务,半路上遇到了敌人,几番交火后,船上有人受了伤,郭小婷当时就吓得腿软,战斗站不直,结果伤员送回来了,张逐本却没回来。
郭小婷去打听了,才知道,船队将伤员送回来后,没受伤的人连船都没下,又重新出任务去了。
那时候郭小婷才放了心。
一个月后,船队终于结束了任务回了家,张逐本平安归来,夜里夫妻夜话的时候,郭小婷才知道,当初张逐本差点就没了命,要不是他突然听到了有人喊了一声‘小心’,他恐怕都来不及卧倒。
毕竟那颗子弹角度极其刁钻,他也是卧倒后,子弹射中前方的木箱子,才意识到自己逃过一劫。
而那一声‘小心’,也在张逐本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那肯定是善善的声音。”张逐本斩钉截铁。
郭小婷本来还不相信,结果她突然想起之前张逐日送来的那一包腊肉。
这腊肉挂了急件,在路上还飘了半个多月,到琼州的时候,张逐本已经上了船。
郭小婷拿了腊肉就赶紧找了个衣撑子,想挂到房梁上去,生怕腊肉在路上捂坏了,也幸好,腊肉在寒冷的地方飘得时间长,到了琼州这边,人家也知道腊味放不住,快马加鞭的就给送来了。
郭小婷忙着挂腊肉,儿子张定昆在下面递腊肉,递着递着就翻出了一封信。
信里写了黎善做过的梦,如今再听张逐本这样一说,顿时就将两件事给合上了,于是郭小婷也坚定的认为,那天夜里喊那声‘小心’的人就是黎善。
张逐日听着弟妹激动的声音,心里也是一阵后怕,但嘴上却还要说:“什么梦不梦的,那都是封建迷信,郭小婷同志你说话得注意点儿。”
郭小婷赶紧将眼泪憋了回去:“我这不是高兴嘛。”
张逐日见郭小婷见好就收,也松了口气,恰好黎善来了,他赶紧朝黎善招了招手:“善善来了。”
郭小婷再次激动起来:“快,大哥,让我跟善善说说话。”
张逐日立即将电话递给黎善,郭小婷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善善,二舅妈要谢谢你啊。”
“有啥可谢的,二舅妈,咱们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黎善一听就知道郭小婷为的是什么,刚刚她听见郭小婷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她的心就高高的提起,生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这会儿听见郭小婷的声音这么有活力,可算是安心了。
“对对对,善善,前几天红梅给我们打电话,说你要结婚了?”
黎善还没来得及娇羞一下,电话就被张逐日给接过去了。
“这事儿我正打算告诉你们呢。”
他提起黎善的婚事,就忍不住笑:“是个不错的小伙子,他爸是药厂的副厂长,他妈是妇联主任,自己也考上了药厂,如今和善善是同事,在秘书处上班,跟新民一样,是厂里的笔杆子,他有个二哥,也是你们部队的,不知道逐本认不认识。”
“谁?”张逐本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显然,郭小婷说话的时候,他一直在旁边听着,这会儿听到黎善的婚事,更是凑到了听筒边。
“叫苏卫洋,应该是个连长。”
苏卫洋?
张逐本蹙眉回忆了一下,很快就想起来这么个人:“是跟着老徐的,确实是个连长,这人我不大熟悉,倒是可以问问老徐怎么个情况。”
“你说苏连长?我认识啊。”
郭小婷的声音再次响起:“他老婆郑婉玉刚生了个儿子,是他妹妹来伺候月子的,前几天我还跟几个大嫂子一起上门慰问过呢。”
张逐本是个团长,作为团长夫人的郭小婷也是个活跃分子,和几个部队老嫂子组成了个关爱军嫂的小团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