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完素丸子再炸肉丸子。
“就不该叫他知道。”
张红梅翻了个大白眼:“他要是知道了,还不定想什么鬼主意呢, 尤其那个后娶的,鬼主意一肚子,要是晓得善善的彩礼钱有一千块钱, 肯定打这个钱的主意。”
“她敢。”
范琴一听这话,手下挥刀的力气都大了许多, 只听见案板上‘砰砰砰’的:“上次闹了一场, 把纺织厂那个正式工名额给丢了, 她要是再敢来,房子都给他扒掉一半。”
“红梅你别呆,真以为主意都是那个姓童的女人出的?要我看啊,那个童玲就是个大炮筒子,黎红军才是背后出主意的人,你且看着吧,黎红军不可能自己出面来闹,肯定回去搬救兵去了。”陈芬虽然不太会说话,心里却是门儿清,又是当老师的,见过太多奇葩家庭。
黎红军那点儿小心思,她是看的一清二楚。
张红梅有些好奇地回头:“搬谁啊,不会去搬黎老太了吧。”
“那还用说么,黎老太能哭能闹的,你信不信,但凡善善语气差点儿,她都能躺在地上装死。”
张红梅:“……”
仔细一想,还真是那个老太太能干的出来的事。
当年他们去带黎善回来的时候,那老太太可就一哭二闹过,要不是张逐日强势,威胁要是不肯,就让黎红军滚回老家种地去,她才不可能放手呢。
“遇到这种混不吝的,也着实没办法。”
张红梅忧心忡忡:“总不能善善以后都不出药厂了吧。”
“不用着急。”
在这一点上,范琴反倒不着急了:“药厂管理严格,里面又什么东西都有,善善轻易不需要出来,黎老太也进不去,她要是闹的很了,正好喊公安把她带走,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药厂跟咱们这些厂是不一样的。”
药厂里面有研究所,黎老太要是真敢去闹,最后倒霉的只会是黎红军。
“这倒是。”张红梅立刻反应了过来。
陈芬想明白后,也是一脸恍然地点点头。
“妈,大姐和大姐夫来了。”门外传来张红梅大儿子晏民安的声音。
范琴连忙放下刀迎了出去,就看见自家外甥女和外甥女婿拎着大包小包进了院子门,她赶紧迎过去:“哎哟,回来就回来,又拎这么多东西做什么?”
“这不是女婿上门嘛,不好好表现一下,明天拦着不让出门可怎么办?”张新民从后边冒出头来,目光往篮子里一看:“嚯,还有两瓶好酒,外甥女婿破费了。”
“有酒你就喝,那么多废话。”
范琴拍了一下张新民的胳膊,接过篮子就先送回了堂屋里。
而张新民则拉着苏卫清到旁边的牌桌子:“来来来,来打牌。”
“小舅,我不会……”苏卫清赶紧摆摆手,他是不抽烟不喝酒不赌博的三好男人呢,所以打扑克啥的,他是一点儿都不懂。
张新民却不依,将扑克塞到苏卫清手里:“不会就学嘛,玩玩而已,又不真来钱。”
苏卫清只好坐下,笨拙地捏着牌开始学打牌。
黎善也不拦着,而是晃悠着进了厨房。
张红梅一见她来了,赶紧让陈芬接了个空碗给她,给挑了几个刚出锅的素丸子:“快拿去吃吧,注意烫嘴。”
“谢谢小姨。”
黎善接过碗,对着张红梅就是眉眼弯弯。
陈芬则从旁边的凉菜盘子里给捏了一块素鸡,现在豆制品金贵,平常只有豆腐和千张供应,类似于素鸡之类的,只有到过年的时候才会做一批,因为天冷摆的住,素鸡切一盘子弄点儿酱油和醋一拌,就是顶好的凉菜。
最重要的是价格不算贵,至少比肉便宜。
“少吃点儿,等会儿吃午饭了。”范琴回头就看见黎善抱着个大碗,坐在炉子旁的小凳子上大快朵颐,连忙提醒道:“你们没吃早饭就来了?你给小苏也送点儿去。”
黎善坐直身体,从窗口看了看苏卫清,见他正满脸严肃地打牌,摇摇头:“还是算了吧。”
他正忙着呢。
“你宿舍收拾好了么?好了下午让你舅舅他们去帮忙你搬东西。”
黎善又摇摇头:“都搬完了,直接搬苏家去了,后天结了婚,大后天就能直接收拾了。”
“你倒是一点儿都不害羞。”
范琴有点无语,好歹是个云英未嫁的大姑娘,说起结婚来怎么那么轻松自然呢。
黎善也觉得自己表现的有点儿太稳重了,丝毫没有新嫁娘该有的羞赧,可她也没办法啊,她是真的心如止水,只想赶紧把事儿办完,能够踏踏实实过日子。
要是紧张……也有。
但领证的时候都紧张完了呀。
“这有啥可害羞的?善善就这点儿好,随我。”张红梅拍拍黎善的肩膀:“想当年我第一次上台唱歌的时候,就一点儿都不紧张,那声音可嘹亮了。”
范琴:“……”
这上台和结婚能一样么?
她有些犯愁地叹了口气。
她能看的出来,那小苏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