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有中招的赶紧隔离,没中招的也要提醒一声。”
一听说水痘,范琴脸色也变了。
这在未来都不算个事,赤脚医生都能治的病,如今却叫人如临大敌。
黎善看着心里微涩,她甚至有种想要将药方上交的冲动,可她也知道,自己能提供的只有中药配方,可如今中医却不敢冒头,她不是那种心怀大义的人,她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所以……
她到底什么话都没说。
张逐日跑去通知厂长,也不敢声张,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家家户户排查,结果显而易见,不少孩子都有些低烧,有的孩子身上甚至已经出现脓包。
如今是冬天,身上穿着棉衣,晚上也不会洗澡,只是洗脸洗脚就上床睡觉,孩子们哪里痒就抠一下,再加上机械厂上半年接了好几个项目,十分的忙碌,家长们累了一天回来坚持洗漱完了就倒头就睡。
甚至有些孩子蔫蔫的好几天了,爹妈也没能发现。
这会儿张逐日一问,发现孩子身上有了包,这些家长才着急了起来,随着一个家长一嗓子嚎了出去,机械厂也哄闹了起来。
而黎善和苏卫清,已经跟着范琴去找范东来了。
范东来是白马县医院的一名大夫。
无论上面怎么看待中医,在下面的县级医院里,中医依旧十分的中药,老百姓嘴上骂封建迷信,身体却很诚实,哪里有个不痛快就立即去找大夫,尤其是痛症,哪里不舒服就去扎个两针,立马松快了。
有些顽固的子女还会因此斥责爹妈,结果爹妈往地上一坐,哭嚎着子女不孝,子女也只能任由他们去了。
所以县城医院其实是有中药储备的。
尤其黎善要的还不是名贵中药材,而是一些随处可见的野菜,到了春天漫山遍野都是,只是医院的都是经过炮制的,而漫山遍野那些,则是嫩生生的,十分新鲜的食材。
范东来一听说可能爆发水痘疫苗,赶紧就起床去了医院。
“光这几种药够么?”
范东来知道这几种药几乎都是清热败毒的,但水痘属于带状疱疹病毒,可不是吃点儿草药就能痊愈的。
“先试试看吧,水痘以前被称为痘症,老祖宗也是用中药治的。”
黎善将几种药包好,用麻袋装好了让苏卫清扛到自行车上去,而她自己则继续问道:“咱医院有糊精么?”
糊精是搓药丸的粘合剂。
自古以来就是中医常用的东西。
“有,你要这个做什么?要做丸药么?”自从中医差点被打为封建迷信以后,就很少用糊精做丸药了,毕竟丸药看起来更加迷信。
“不是,我试试看有没有其它办法。”
“那行,我给你拿,反正医院如今也不用了,你全带走吧。”范东来带着黎善往另一个仓库去了。
等糊精到了手,黎善才开始掏钱包:“多少钱?”
医院是唯一一个不需要票证的地方,只需要掏钱就行。
“跟我去会计办公室吧。”
范东来带着黎善去了门诊那边的会计室,县城医院晚上只有一个医生值班,今晚上不知道为啥特别忙,范东来过来的时候,那医生都快哭了:“老范,你可算来了,快来帮忙。”
“怎么了?”远远的都能听见这边孩子哭家长喊的。
“这两天晚上都快忙死了,今晚上尤其忙,不少孩子发烧了。”
发烧?
黎善心下一个咯噔,意识到不好。
赶紧快走几步,只见那些孩子只是发烧,身上还没出现疹子,她又脸色严肃的回来:“很可能是水痘。”
看来县城里确实要爆发水痘了。
范东来将黎善和苏卫清扔到会计室,自己回办公室拿了白大褂就开始帮忙看病。
这群孩子有大有小,大的看起来都有十一二岁了,小的还是抱在怀里的奶娃娃,大孩子顶多神色萎靡,看起来昏昏欲睡,没有精神,小孩子难受了就只会哭,尤其那奶娃娃,还不会表达自己的痛苦,只呜呜咽咽的哭。
黎善不忍心继续看,背着一大包药就回了张家。
一到家就支起锅子开始洗药泡药。
泡开后就开始用炉子炖,炖完了将药渣捞起来,又将炉子通了通,将炉火烧旺盛了,开始大火收汁,在这期间,还往里面加了不少冰糖,一直熬了两个多小时,药汁才变成了糊糊状,黎善又将糊精倒了进去,开始不停的翻搅,最终凝成了一个很大的固体,像面团似的。
黎善又换了一个锅,将这些小面团用漏勺压成一粒一粒的,最后炕干了,才用饭盒装起来,打算带回药厂去。
等出门的时候,发现张逐日眉头都蹙紧了。
“锅子里还有些药,捏一点用开水冲了给高烧的孩子喝,那药是退烧败毒的。”
黎善着急回去,只随意交代了一声,便拿着剩下的药回了药厂。
当然,还有多余剩下的药材。
夫妻俩大约在凌晨两点到的家,药厂里依旧人来人往,黎善找到苏维民,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