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么?”张聪眼睛一亮。
他记得,奶奶走的时候,有俩男同志扶着她上了汽车,难道那是奶奶的娘家人?
“肯定是的。”苏军小手环在胸前,一本正经地点头。
张聪眼圈红了,抿着小嘴吸了吸鼻子。
没错,他奶奶只是回娘家了,才不是什么坏人呢!
“这孩子…难不成不知道?”
默默观察这边的苏维民小声询问同样关注的张忆国,听着他们的童言稚语,苏维民还以为当初抓人的时候,张聪没看见,可他记得,当时现场张聪可是发了病的,刘大姐实施的抢救。
“知道,自己骗自己呢。”
张忆国将手背到身后:“以前一直都是许新兰带着他,要是人离开了,他说忘记就忘记了,反倒有些薄情,如今这样,才像个正常孩子。”
“你也太苛刻了。”
张聪只是个七岁的孩子而已。
这要是个正常孩子,还没上小学呢。
“不是苛刻,只是许新兰做的事不值得原谅。”若是别的错处,哪怕有了外遇,他都能心平气和的接受,并给予祝福,因为他们结婚这么多年,他确实没有给许新兰许多照顾,他对许新兰是心存愧疚的。
可她不该背叛国家,与外部势力勾结。
“让他自己学会慢慢接受,总比误会多年,一朝知晓真相,心理崩溃的强。”
再说了,张聪未必不知道。
他虽然小,但很聪明,尤其这些日子他参与不了研究所的工作,干脆带孩子读书,发现张聪虽然身体有病,脑子却没问题。
苏维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总归他觉得孩子太小,不适合知道这些事。
但张聪不是他孙子,既然张忆国觉得这样更好,那他也就不多嘴了,如今张忆国还在观察期,研究所的项目也不方便多说,所以苏维民又寒暄了两句,就带着两个孙子回家去了。
到了家,罗玉秀还奇怪呢:“你接个孩子怎么这么长时间?”
苏维民先往厨房外面张望了一下,见没人关注这边,才悄声将路上碰见张忆国的事给说了,最后更是有些尴尬:“我真以为他想不开呢。”
“老张不会。”
罗玉秀闻言立即笃定摇头。
“老张这个人,心里眼里只有研究,以前许新兰那样带孩子呢,也没见他说句什么。”所以说,张忆国会因为许新兰而想不开才不可能呢。
苏维民轻咳一声,顿时更尴尬了:“我这不是寻思他身上变故多嘛。”
就张忆国经历的那些事情,要换做旁人,早就死了几回了。
罗玉秀也叹息:“可不是嘛,他也够坚强了。”
夫妻俩一时唏嘘不已,只觉得张忆国这个人命运多舛,还能像如今这样已经很难得了。
“许新兰那边调查的怎么说?”罗玉秀又问。
“基本已经确定了,错误肯定是有的,但到底没犯实质性错误,估计会送西北,老张这边再观察一段时间,组织上应该会允许他离婚后恢复工作了。”
张忆国的爱国心不用怀疑,不然当年也不会在最困难的时候回国。
不过…
“要是老张离婚,应该很快会再娶吧,总要有人照顾孩子。”
张忆国一旦恢复工作,张聪的去向就成了难题。
“这个不该咱们管,咱们管好自家孩子就是了。”
罗玉秀心里还是不好受,只觉得女儿家真是雪花命,脆弱极了。
很快,晚饭做好了,黎善上了桌,抓着筷子还没喝口汤呢,就呵欠连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勉强吃了两口就被罗玉秀催着去睡觉,又用陶钵盛了一钵温在炉子上,黎善随时醒了都能喝。
剩下的,罗玉秀难得主动亲手给吴梨舀了一碗汤。
弄的吴梨受宠若惊极了。
其实只是罗玉秀看到了许新兰的下场,再看吴梨就有点儿移情。
吴梨原本心里还有些酸,如今喝了一碗汤,又觉得婆家好了,毕竟在娘家,亲妈也没给她亲手舀过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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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善的孕期反应不严重,作息也很健康。
属于白天精神抖擞,天擦黑就开始困,苏家晚饭向来吃的晚,黎善经常吃着吃着就抓着筷子睡着了,后来实在没办法,全家只能配合提前吃晚饭。
黎善怀孕的消息瞒的好,但却瞒不过隔壁邻居。
吕庆兰观察了几天,就趁着一个傍晚,靠在苏家窗户口,一边嗑瓜子一边问罗玉秀:“你家老小怀上了吧。”
“看出来了?”罗玉秀眼皮一挑。
“那可不。”
吕庆兰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她那双眼睛多厉害啊,人家一双她两双,谁有她眼睛亮:“你家最近吃晚饭都提前了。”
“你要死啊,一天到晚盯着我家。”罗玉秀拎着笤帚就往这边冲。
结果没来得及生气,就被吕庆兰拉住了:“她可曾害口?喜欢吃辣的还是吃酸的?酸儿辣女,要是喜欢吃辣的,肯定就是个丫头。”
“丫头咋了,我就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