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走没走心不重要,真的假的也不重要,他扯过的谎多了去了,反正他不怕天打雷劈,反正最后明匪玉都会被他哄好。
果然,他看到明匪玉眼神微微一动。
他立刻接着说下去:“阿玉,二哥,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只是害怕要孩子。”
前段时间,当明匪玉抚摸他的平坦的腹部,用一种不是询问或者开玩笑,而是认真通知他的语气和他说,“要是有了小娃娃你是不是就不会乱跑了。”
当时他被吓出了一身冷汗,连做了好几日的噩梦,梦里他捧着高高隆起的腹部走在路上,行人纷纷驻足投来异样的眼光和窃窃私语,他就像一个非人类的怪物,为天地所不容,所指责。
醒来之后,他只有一个念头——跑,一定要跑!
明匪玉要疯随他疯,他不能跟着一起疯!
只可惜,他高估了自己,差点丧命。
明匪玉凝视他片刻,问他:“你不想要娃娃为什么不和我说?”
“我说了!”谢知归委屈中带了点埋怨的意思,“你又不听。”
明匪玉有些时候很执拗,比如硬要生个娃娃这件事情,根本劝不动,劝的多了,他的腰还会晚上遭殃。
明匪玉眼眸微微眯起,显然不信他会因为这个逃跑,“你又在找借口骗我。”
“我真的没骗你,二哥。”谢知归看着他的眼睛,诚恳道:“我很怕痛,也很怕死,你都是知道的。”
明匪玉不说话了,只是居高临下看着他。
谢知归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被他盯得头皮发麻,于是小心翼翼扯了扯他的衣角,脸上表情因痛苦而扭成一团:“二哥。我脚疼,可能是扭到了,你能不能……”
“阿玉!!——”
明匪玉忽然用力钳住他的下巴,逼他高高昂起脖颈,白皙的皮肤上痕迹未消,青色的血管在下面流动,谢知归的皮肤又白又薄一咬就能破,稍微用点力就能在上面留下很久才消退的伤痕。
谢知归惊恐地瞪大眼睛,水光在其间流转,好像他又欺负了他一样。
明匪玉咬着牙,弯下腰,忽地靠近他,两人挨得很近,这个距离能感受到对方的鼻息与心跳,容易滋生暧昧不清的遐想。
“二哥,阿玉?”谢知归强打起笑容,虽然他此时笑比哭还难看,心里慌张不安,他开始担心这招对明匪玉还有没有用。
“看着我,告诉我,我是谁。”他冰凉、蛊惑的声音在森冷月色下生出无边旖旎,他的脸妖异奇诡,说不出来的惑人。
谢知归被捏着下颚很疼,硬着头皮直视明匪玉炙热的视线,这张脸即使看过很多次,还是会惊叹与恐惧,那是一种来自非人类的美,神秘无边,如妖似魅,令人痴迷又害怕。
“你是,明匪玉。”
“不对。”
“阿玉?”
“不对。”
谢知归感到明匪玉力道惩罚似的大了些,赶紧改口:“你是我的情人!”
“情人?”
“也是男朋友。”
“男朋友?”
谢知归小心解释道:“因为我们还没结婚,暂时只能这么称呼你,毕竟我会对你负责任,自然要谨慎一些,以后会改口的。”
他特意加重了“负责”的咬音,还做出了未来可能无法兑现的承诺,如果明匪玉想要未来,现在就得保下他的命。
明匪玉并不是很满意这些称谓,盯着他看了一会,眼中天人交战,最后不知道是理智还是欲望最先服了输,到底还是松了手。
“再敢骗我,真杀了你!”
明匪玉恶狠狠地警告他,凶恶的眼神像是能把他咬碎,吞进腹中。
谢知归劫后余生般呼了口气。
“我不骗你。”谢知归眼睛一眨不眨,举起四根手指做出发誓状,诚恳又可怜极了。
好不容易获得自由,他舌头抻了抻疼痛的下颚,下一秒明匪玉脱下外衣罩在他头上。
“阿玉?”
谢知归疑惑还没说出口,就觉得身体悬空,他裹在外衣里被明匪玉抱了起来,脸颊贴着熟悉却永远冰凉的怀抱,他扬起头,外衣从他头上滑落下去一点。
“盖好。”
明匪玉从刚才起就觉得那些恶鬼看谢知归的眼神很不适,很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