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匪玉感觉得到头顶那道羞愤的目光,但那又如何,难道就他谢知归被弄疼了会生气,他就不会?
在一起后,谢知归脾气愈来愈差,这才不过是按到了冻伤处,他都没真使劲,谢知归就委屈生气了,但他可又知道,他在他心口捅出来的伤口早就被他撕的鲜血淋漓。
谢知归不会知道,因为他被惯的已经习惯了以薄情自我的姿态对待他。
明匪玉可以一直这样把他惯下去,但有个前提,谢知归必须永远、从里到外、完整地属于他一个。
如果他做不到,他有权利收回对他的所有包容和爱意。
就看看最后,到底谁更狠心。
明匪玉动作粗鲁地给他穿进去了一只鞋子,握住他的脚踝放回地上,忽然顿了一下,掌心微凉滑腻的触感让他生出了一个残忍的想法——折断它。
把谢知归脚踝扭断了,他就再也没办法乱跑了不是吗?
这个想法一旦产生,宛如野草般开始疯长,让他心痒难耐。
对啊,怎么以前就没想到呢?
明匪玉眸色暗了几分,有点兴奋,光线昏暗给了他绝好的掩护,指腹状似不经意在关节处摩挲、探索,很快摸到了一块凸起的硬骨头,心里立马有个声音叫嚣——“就是这里!在谢知归反应过来疼之前折断它吧,以后他就再也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了,动手吧,快啊!”
拥有一只美丽、乖巧、必须依附他而行动的,心爱的金丝雀,这个诱惑不是一般的大。
明匪玉喉间滑滚,突然有些许燥渴,落在那块骨头上的目光也越发的灼热,深藏着残忍而疯狂的渴望。
动手吧……
他神情变得柔和平静,作为施暴前的伪装,用最温柔的力道覆盖住了整个踝骨,他相信谢知归不会有任何察觉。
可是该用多大的力呢?
既要让他不会疼晕过去,又要迅速让骨头断掉。
他很快掂量好了,即将付诸行动,心里扭曲的快意马上要冲至巅峰。
“明匪玉?”
偏偏这时谢知归突然喊他,给他浇了一盆冷水。
明匪玉不情愿地抬起了头,语气不甚愉快,“做什么?”
“我有事和你说。”
谢知归看出他不高兴了,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事,但没关系,已经有办法应对。
谢知归倾身靠近,在两人气息完全交融的距离上停下,又在明匪玉诧异的目光中捧起了他的脸,注视着他的眼睛,倏尔一笑,“我想亲你”。
话音未落,他就轻轻吻了上去。
——猛烈迸发的爱意、说不出口的话语,都藏在这四个字里了。
明匪玉愣住了。
唇瓣相触,仿佛有道电流进入了明匪玉的脑中,那些残忍扭曲的想法瞬间一空,只记得此刻柔软温热的感觉,以及谢知归钩子似的发红上扬的眼尾,像是在笑他居然在这个时候迷茫了。
明匪玉瞳孔缩紧,死死锁住此刻谢知归格外勾人的模样,伸手到他身后,环住了他的腰。
多漂亮的一双眼睛,想揉的更红,揉出鲜红的汁水,用手心接着,但手心太浅,不够接,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满溢出来,从指缝中淌下去,淌没了,就再去和他要,要更多。
一吻结束。
谢知归小口调整气息。
明匪玉觉得不够,这才到哪里,他毫不掩饰心中的贪欲,抵在谢知归湿了汗的额头上,看向他迷乱的眼睛,从里面看到他自己被情和欲浸染的脸。
他单膝跪着,一只手牵起谢知归的手,以一种守卫者的姿态诱哄他从云端堕落,落到他怀里。
“还可以吗?”他这不是询问。
“当然,继续。”
谢知归眼角勾起暧昧的笑意,开满红艳的鸢尾花给明匪玉看,大胆发出邀请。
明匪玉也笑了。
他看到了谢知归想和他说的话,从他的眼睛里。
这一刻,他终于确信了一件事。
一件,非常让他心情愉快极了的事。
他想,谢知归如果不是人类,那一定是只以魅惑人心为食的妖精,以最美丽惑人的姿态出现,勾引雪夜里迷了路,没人要的可怜人。
谢知归有时候会遗憾,如果他真是妖精就好了,挡在他和明匪玉之间的很多阻碍都会不攻自破。
只是可惜,没有如果。
这次和以往不一样,谢知归彻底不怕了,甚至搂住了他的脖子,变成了主动的那一方,也不在乎明匪玉生不生气了,大不了就互相撕咬,咬的彼此都一嘴血,谁也别想占好。
明匪玉不会拒绝他送上门来的软香,也不在乎谁先主动,反正最后是共同沉沦。
他反扣住谢知归的后脑勺,跟随他的节奏,让两人贴的更近,相互取暖,共渡凉夜。
雪花变大了,从天上洋洋洒洒飘落,还没落到两人中间,就在潮湿闷热的气氛中融化了,成了一颗极小的水珠,继续落下,化为他们额头上某一滴咸热摇坠的汗。
几个来回后,谢知归忽然推开了明匪玉。
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