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着他最信赖的人。
他知道,从今夜开始,乃至以后每一个雪夜,他都将不惧寒冷。
谢知归摩挲戒指上的奇特花纹,戒面闪着淡淡的银绿色,要刻出如此精细的纹路显然要费不少的时间和功夫。
“这枚戒指,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
明匪玉:“带你去祠堂那天,你问我会不会拿骨头烧礼物送给你。”
谢知归神情顿了顿,回想起那天漫不经心的话,他都没正眼看明匪玉,但明匪玉记住了,而他那个时候想的却是怎么对明匪玉下刀子,眼前不禁发酸。
幸好,最后没有动手。
谢知归把一些情绪压回心里,有些心酸地嗔怪道:“我只是说说,你怎么就真去做了。”
明匪玉:“你说过的每件事,我都会记得。”
“你烧了哪根骨头。”
“离心口最近的。”
“很疼吧。”谢知归心疼地摸了摸他胸口处。
明匪玉笑着哄他说:“看见你就不疼了。”
边说着,明匪玉摊开掌心,上面赫然躺着另一枚戒指。
谢知归看向他,明匪玉眼中的期待呼之欲出,兴奋溢于言表。
他已经等不及了。
“帮我戴上吧,我给你戴,你也给我。”
这样就是双向的约束。
“好。”
谢知归没有犹疑,他又怎么能再犹豫下去,拿起戒指,托起明匪玉的手,指环套进无名指尖上一点,却忽地卡住了。
卡在不上不下的位置,谢知归一直不动,看的明匪玉紧张又难受。
“怎么了?”
谢知归眼眸下垂,盯着那枚戒指,微微抿起唇,眸色明暗不定,像是在想事情。
“怎么了?”明匪玉关切地又问了他一遍,他不想逼迫他,但他怕谢知归突然反悔。
他会受不了。
谢知归看着他的眼睛,缓慢开口:“有些事我们要先说好。”
“你说。”
谢知归平静中透露着些许决绝的眼神让他不安。
明匪玉心中焦急,暗自祈祷——阿归,你不要说一些我听不得的话,千万不要,到了这个地步,我绝对不可能再放过你了,别让我变成你讨厌的样子。
谢知归淡笑,嘴唇轻微张合,声音很轻,“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厌恶我了,一定要提前告诉我,我们好聚好散,不要……”
明匪玉看到他神态不对,急着问:“不要什么?”
谢知归停了一下,垂眸,换用极小的声音说:“不要让雷劈你,你很好。”
那么小的声音在明匪玉耳边如同惊雷落下,他直接怔愣住了,等几秒后回过神来,却看到谢知归已经把戒指戴进了无名指上,学着他的样子,在戒上轻吻一下,盖下属于他的爱意烙印。
怪不得明匪玉那么喜欢亲他,感觉确实很不一样,说不上酣畅淋漓,但遍体生出暖意,如同细微电流窜过的酥麻感更是让他头皮发麻。
“戴好了。”
可能谢知归自己都没有发觉,看着两枚相似的戒指挨在一起,眉眼唇角都不自觉染上弯弯的笑意,一点不藏着心事,轻快的欢喜已经盈满了整个心脏,甚至溢出来,蔓延到了脸上。
他笑起来的这个样子,是明匪玉第一次见,却将灼烫地刻在他的灵魂中,隽永不灭。
谢知归今日才发现,他并不是讨厌和人互相交付真心,而是要看让他开口说“爱”的人是谁。
如果是他要的那个人,即使没有天打雷劈,他也愿意牵起他的手,共同奔赴这场不知前路如何的冒险。
明匪玉胸膛中早已掀起一场久久难平的惊涛骇浪。
他把谢知归的手握的更加牢固,沙哑嗓音中是不多见的失态,以及急切,他说:“阿归,我想抱你了。”
“好啊。”
谢知归笑意不变,眉眼缱绻,温意浸透了平时的冷淡,看的明匪玉差点晃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