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抓着牢牢按在后腰上,根本挣不脱。
黑暗中传来顾怀章冷冷的声音,低低沉沉:“不准叫。”
池鸦已经彻底吓蒙了。
恐怖片!这绝对是恐怖片!!!
天!快请赐他一死!或者现在立刻!!来个陨石把大家长砸失忆吧!!!
他不要面对如此淋漓的鲜血,如此惨淡的人生!
他忍不住挣扎,却撼动不了男人分毫。顾怀章紧紧箍着他,声音轻而低沉:
“——看我抓住了谁?”
池鸦咽了口唾沫, 被男人捂住的唇间勉强逸出几声挣扎的呜咽。
然后就被顾怀章像给煎饼翻面一样给翻了过来。
顾怀章两条腿曲跪在他腰侧, 一手捂着他嘴巴一手抓着他手腕, 居高临下地俯视,俊美的面容一半隐于黑暗里,一半被窗外的灯光照得微亮。
池鸦身体控制不住地哆嗦, 额头沁出细汗,一点也不敢看面前男人的脸。
“半夜三更, ”顾怀章却不放过他,宽阔的肩极有压迫感地压下来,轻声道, “你爬到我床上来,是要做什么?”
池鸦眼睛往一边看, 假装自己是个聋子。
捂着他嘴巴的手却微微松开, 随即滑落下去卡住他下颌抬起来。顾怀章冷冷命令:“说话。”
池鸦被迫与男人的琥珀眸子对视, 嘴唇哆哆嗦嗦,声如蚊讷:“我我、我梦梦梦、梦游……”
顾怀章不说话,沉沉地盯着他,眼睛里是明晃晃的:你看我信么?
池鸦眼珠一转,一脸羞耻:“我爬、爬错、爬错……床了……”
顾怀章神色微僵,半晌才说:“是么?”
“嗯嗯!”池鸦慌不择路口不择言,声音细得几不可闻,“我以为是、是、是……”
“是老二的房间,老二的床?”顾怀章眼神很冷,隐隐浮出厉色。
上道!
池鸦一喜,忙不迭点头:“对对!”
“爬自己喜欢过的人的床”毕竟要比“爬了大伯哥的床”听起来不那么……惊世骇俗,而且这兄弟俩的房间位置都差不多,冒冒失失走错了楼层也情有可……呃!
池鸦倏地仰脖,发出一声惊喘——顾怀章卡着他下颌的手猛然下落,掐住了他的脖子!
“再说一次。”顾怀章俯身压近,一双琥珀眼瞳如寒冰,隐隐有怒火烧灼,“——你要爬谁的床?”
“……”爬顾怀安的床也不行??
池鸦张了张嘴,不敢再说自己要爬顾怀安的,可也更不敢说就是来爬顾怀章的,只能慌张求饶:“我错、我错了……大哥!”
顾怀章不说话,只紧紧盯着他看,脸上的表情阴沉至极,手上的劲儿也半点未松,始终处于一个叫他不疼却又觉到轻微窒息的力道。
池鸦心中惊骇一片,此刻才真正感觉到恐惧。
他似乎还是……高估了大家长对他容忍的底线……
男人可怕的沉默叫池鸦心里的惊惶逐渐扩大,他身体微微颤抖着,小巧的喉结不住在男人的手掌下艰难滚动。
他手腕被摁着挣不脱,起也起不来,整个人被按在男人刚刚睡过的床上,甚至还能感受到顾怀章残留在床单上的温度,鼻尖尽是顾怀章身上惯有的味道。
淡淡的沉香,有种古寺中香火焚烧的肃穆冷淡,却偏偏夹带了一点被男人的体温弄得温热的酒香,压得他快喘不过气。
终于顾怀章开口了,一字一顿,慢条斯理:“那你不如猜猜——我是什么时候醒的?”
池鸦:“?”
他愣住了好几秒,终于迟钝地反应过来,当即就在心里骂了句狗男人。
麻蛋,竟然装睡!!
既是装睡,那他必然也知道自己盯着他看了好久了!既然已经知道了他说谎,还这么吓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