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给芸姐儿施针。
管家与邹妈妈对视一眼,管家思衬着开口:“娘子,今晚的馒头里厨房加了些牛乳,原想着牛乳好东西,给小孩子补补,未曾想出了这种事,还请娘子恕罪。”
管家诚恳的认错,姝晚却一愣,随即摇了摇头,她一向不擅长与人纠结对错,“不是你的问题,就连我也不知芸儿有这毛病,她也是第一次食牛乳,以后多注意些便好。”
随即她又倚在床边,眉目间是化不开的愁绪,因起的急,身上只着薄薄的亵衣,勾勒出纤细姣好的腰肢,此刻却因倚靠领口扯的大了些,露出一片白腻的玉肤。
引得管家老脸一红,给邹妈妈使了个眼色,忒不体面了。
邹妈妈忙不迭的拿了一件披风,给姝晚裹住,女使丫鬟们也都是有眼色的,瞧着这尹娘子如此不端庄不免暗暗发笑。
俗话说的好,宁得大家婢,不娶小家女,这里面好些侍婢都是从国公府里出来的,这处宅子也是国公夫人给世子爷的私产,丫鬟女使眼界心气儿那自然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姝晚懵的紧,根本不知周围婢子妈妈的几百个心眼,只是有些心疼的抚了抚芸姐儿的脸,一脸疲色的守在床边,邹妈妈劝她去歇息一会儿,姝晚摇了摇头。
直至天色微亮,芸姐儿的烧才退了下去。
众人松了口气,邹妈妈一使眼色,婢女们都垂着头往外退,姝晚却把邹妈妈叫住。
一夜的操心使得她眼下有些青黑,却仍旧不掩华色,“邹妈妈,这会儿时辰差不多了,能否叫总管去宫门口通传一声相公,就说芸姐儿病了。”
此时的姝晚并不知京城里的规矩叫人办事,哪怕是下人也得有赏有罚,如若不然,刁奴欺主那也是常有的事儿。
邹妈妈此时已经累了一夜,心下也有些不耐,她打心眼里觉着这姑娘定是使了什么法子攀上了世子爷,但瞧着世子爷对这娘子上心的很,也只暗暗嘀咕,不过是一女娃子病了,又不是世子爷的骨肉,事儿恁多。
不过她敷衍赔笑:“娘子放心,奴婢这就差人去。”
姝晚感激的点点头,邹妈妈随即便出了门,廊下站着的春和与另一婢女,二人窃窃私语,还时不时窃笑一声。
“唉你瞧她,居然叫世子爷是相公,好大的谱儿。”春和学着姝晚的样子,却是一番矫揉做态。
邹妈妈上前打了她后脑勺一下,低声不轻不重的呵斥:“你这小妮子,好大的胆子,敢背后嚼主子的舌根。”
春和面上颇为不屑:“主子?哪门子主子,不过一外室罢了,连妾都算不上,与我们有何区别。”
邹妈妈瞪了她一眼:“给我关住自己的嘴,如若不然,小心我把你打发到人牙子那儿发卖了去。”
春和与那侍婢悻悻垂头,不敢吱声。
“你们在外面守着,若是娘子问起来了就说世子爷快了,管家已经去知会了。”邹妈妈叮嘱。
随即便回了房,打算睡个回笼觉。
宅子恢复了寂静,姝晚却不大睡得着,她握着芸姐儿的手,担忧的贴了贴,这才到京城的第一日便出了这等事,姝晚原本就对这繁华的上京含有怯懦,这下生出了一丝疲累之感。
她知道,今天的事儿怪不得别人,芸姐儿从小在灵水村连牛乳都没碰过,谁又料到会起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