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的东西,专心的低下头?补衣服,为了叫缝补痕迹不容易瞧出来, 姝晚选了同?样绯色的丝线,只是稍稍暗些。
细白的手指捻着针来回穿梭,春意?拂动柳枝,冒出了新芽,空中拂动着栀子花的香气,熏的闻时砚有些出神,她好像变了, 又好像没变。
“好了。”他的思?绪被打断, 姝晚站起身把衣服抖了抖, 那模样叫闻时砚恍惚想,若他们二?人未分开, 现在姝晚应当也是这般给他缝补衣裳。
“你?瞧瞧,合适吗?”姝晚把衣服递给他, 闻时砚抚摸着袖口的纹样, 离远了确实瞧不大清楚,但细细抚摸凝视还是能发觉的, “是…兰花。”他低语道。
“嗯, 这不,方才再给闻娘子绣扇面, 恰好也是兰花。”,闻时砚闻言仿佛被破了盆冷水。
“结个账,三?十文。”姝晚看也不看他,继续回去绣扇面,闻时砚默默掏出一锭银子。
“太多了,我找些碎银子给你?。”姝晚不意?外的说,若是他掏出了铜板或者碎银子她才会惊讶。
“不必,存着吧,就当以后来补衣服的价格了。”闻时砚坦然的说。
姝晚一言难尽的看他,何时国公府这般节俭了,据她所知闻时砚以往的大部分衣裳穿过几次便不会再穿,有时候破了脏了更是直接处理掉,她不得不怀疑他有什么谋求。
闻时砚说完便要转身走。
“世子……以后无事的话最好不要来了。”姝晚犹豫几许还是说了出来,“以前的事对我们来说都是一桩见不得人的关系,我不希望外人知晓,世子应该也是,所以对我们最好的办法?就是尽量不要接触。”她鼓起勇气把心里所想都说了出口。
闻时砚背对着她良久都未说话,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回答了的时候,听?到了一声艰涩的:“嗯。”
没有多余的语言,各自?了然于心。
姝晚松了口气,重新聚集了精神绣扇面。
外面的日头?强烈,照得闻时砚睁不开眼,他微微抬起头?,鸦睫颤动,逐渐感觉到了眼睛有些微微的痛意?后才垂下了头?。
闻时砚后知后觉的,自?己好像是动心了,这种强烈的悸动和情绪分为许多种,什么时候有的呢,细细追究起来好像是很?久之前。
在她依恋自?己时,是满足的,在她受了伤被母亲迁怒时自?己是心疼和难受的,在她平静的接受后还笑着祝福自?己新婚大喜时自?己是愤怒不满的,在她不声不响离开后自?己是揪心生气的。
而今在她有了别的郎君后并且想与他无瓜葛时,自?己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些情绪都是爱意?的表现。
没人教他这些,小时候他问母亲为何父亲有两个妻子,别的人家的父亲都只有一个妻子,他母亲说,或许是因为放不下吧。
沉甸甸的滞涩感席卷了他全身,他们是不是就这么错过了,直到这时闻时砚的不甘才后知后觉的涌了上来。
他回身遥遥的望了一眼清帛坊,仿佛透过那扇窗棂,能瞧见里面那抹窈窕的身影。
姝晚的扇面将将在喜宴前两日绣好,晨起时便叫小环送去了,她揉了揉泛酸的腕部,芸姐儿懂事的给她拧了一条热帕子,覆在姝晚的眼睛上,热气蒸腾,熏着她的眼睛。
“怎么了?眼睛又难受了?”柳世安从屋外进来,提着一斤包热腾腾的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