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我在感动我自己。”
楚山野的语气里多了几分无奈:“当时我把我爸妈的联系方式都删了,你又换手机,之前的号码变成了空号。我和我哥旁敲侧击要你的电话,他说什么也不给,甚至威胁我要告诉你我那些大逆不道的心思。”
“当时我偶尔会看他的朋友圈,看见他拍的你都是在笑的,以为你们谈恋爱谈得很开心。所以我就想着尽量远离你们的生活……”
他说,“你们很幸福,我突然出现算什么?很奇怪,对吧?我不想打扰你,我希望你能幸福。”
“但是我总是想着你,没法不想你,尤其是你过生日的时候。每次我想送礼物都被我哥拦下了,他说他会送的,送你很好很贵重的礼物,绝对不亏待你。
我没有你的联系方式,只能把想送的东西寄到你的学校,也信了他说的话,觉得自己不能打扰你。
可我一到晚上就难过,心理医生说我最好找一个地方把情绪发泄出来。于是我就买了你之前最喜欢的蛋糕,给你发条生贺微博,发完了我也能好受一些。”
楚山野又叹了口气:“是我当时不够勇敢,我要是再勇敢一点,态度再坚定一点跟楚皓要联系方式,说不定你就不会受这么多委屈了。”
顾轻言忽然打断了他的话:“你说你……给我寄过东西?”
楚山野眨了下眼,似乎肯定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怪不得这学期开学我路过快递站的时候,快递员给了我一个积压很久的包裹……”顾轻言轻声说,“是一套……刻刀。”
去年楚皓忘了顾轻言的生日,而今年开学的时候顾轻言路过快递站,快递员把这个包裹给了他。
他压根没想到会有其他人会用寄件的方式送他礼物,理所当然地把它当成了楚皓补偿的生日礼物。
甚至因此想楚皓今年过生日时还他一份礼物再分手。
而楚皓居然也就这么顺水推舟地承认了。
“我没有你电话嘛,收件人的消息填的是我自己的另一个号码。”
楚山野的声音里忽然多了几丝笑意:“我不信楚皓会把我的礼物给你,所以才不要让他知道。就算你最后拿不到,也不要让他知道。”
“那今年你可以陪我过生日吗?”顾轻言问他。
“可以啊……”楚山野说,“一言为定。”
他说着又轻轻吻上顾轻言的唇。
这会儿他们都躺在床上,比之前坐在地上时离得更近。
于是顾轻言也能听见楚山野的心跳声,「砰砰」地撞在胸口,像是在不停地打鼓。
楚山野无限温柔地吻着顾轻言的唇,咬着他的唇珠,小心翼翼地将人抱在怀里,像是多用一分力都害怕把人弄疼。
刺耳的手机铃声忽然刺破了一室旖旎的气氛。
楚山野拧着眉,叹了口气:“这电话来得可真是时候。”
顾轻言起身,去电脑桌上拿来自己的手机,看见来电显示时手指却倏地收紧。
楚山野探头过来:“怎么了?谁啊?”
“没什么。”
顾轻言锁了手机屏:“学校的事,我出去接一下电话。”
他说着匆匆离开了屋子,走到阳台上,轻轻关上了阳台门。
其实根本不是学校相关的事,来电话的人是楚皓和楚山野的妈妈。
他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接听」的按钮:“楚阿姨,怎么了?”
电话那头传来低低的啜泣声,继而是女人压抑着难过的声音传来:“言言,你知道楚皓怎么回事吗?他,他在学校好像出事了,衝到马路上被车撞了,他之前不是好好的吗?这是怎么了?”
顾轻言沉默半晌,轻声道:“阿姨,你先冷静一下,我和你说件事。”
电话那边趋于安静,却仍能听见低低的啜泣声。
顾轻言犹豫了片刻,慢慢道:“楚皓他做错了事情,被学校退学了。”
“我不会丢下你。”
楚皓和楚山野的妈妈叫姜明玉, 出身经商世家,当年却门不当户不对地嫁了个浪子,也就是楚家兄弟的父亲楚跃进。
楚跃进原本只是个歌舞厅的小经理, 一夜攀了高枝, 整个人的身价大增,后来又接手了姜父的小买卖,靠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那点莽劲把这点生意越做越大。
他虽然早就改邪归正了,但得罪了很多人,某次被商业对手落井下石,赔了一大笔钱。
而楚山野很不巧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生的。
商场的老板们普遍迷信,楚跃进原本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但那段时间实在是喝口凉水都塞牙, 于是他不得不将这一切倒霉的事都算在楚山野头上。
更别提楚山野还是个避孕失败的产物,让本就脾气极差的楚跃进更不想看见他。
甚至在一次应酬回家后听见了楚山野的哭声,暴躁得差点把孩子给掐死。
姜明玉自从生了第一个孩子后就全职在家做家庭主妇,基本不管事。接到楚皓出事的消息时, 她刚从超市回家, 听见辅导员说的话后瞬间吓懵了, 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