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楚山野故作委屈,“那哥说什么行啊,你说啊。”
顾轻言涨红了脸,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索性闭上眼转过头不想看他。
楚山野见好就收,怕把人逗急了自己晚上睡不了床,连忙去亲人的鼻尖:“哎呀我错啦哥,你别不理我嘛。”
顾轻言咬牙切齿地挤出了一个「滚」字,睁开眼就看见楚山野在他面前站直,并起食指和中指搭在额前敬了一个俏皮的礼:“遵命,长官!”
而后他将抱枕塞回顾轻言的怀里,吹着口哨就从房间里离开了。
顾轻言和怀里的小龙虾抱枕大眼瞪小眼了半天,有些无奈地翘起唇角,眼中满是笑意。
他之前听说,情侣之间是需要互补的,譬如天性安静的人都会找一个相对来说热情开朗的伴侣,粗心大意的人最好选择小心仔细的伴侣。
那会儿他对这种说法报以不认同的态度,觉得他和楚皓都算是学习优秀,愿意参与学生组织的人,怎么说也算是兴趣爱好比较合拍的情侣。
但他后来发现,楚皓展现给他的「完美男友」只是假象,他们表面上看起来合拍。
可实际上楚皓却并不像他看见的那样是个全面发展的好学生,更不算是个好人。
可楚山野和他的性格恰好相反,爱好也不甚相同。
但他就是觉得和楚山野待在一起很舒服。
哪怕吵一点闹一点,他也很喜欢。
……
楚山野下楼的时候,ngu的猫醒了,在地上摊成了一张姜黄色的饼,正慢条斯理地舔着自己的毛,听见脚步声后一骨碌爬了起来,而后走到楚山野身边,大尾巴在他腿上蹭了蹭。
见楚山野不为所动,他又将自己的小脑袋塞到了楚山野手心里,意思是让楚山野摸他。
那会儿刚从外面把猫捡回来的时候,猫还胆小怕人,每天缩在柜子底下不敢出来,谁也没想到一晃三年过去,猫已经学会在自己饭吃完的时候找人要饭了。
楚山野敷衍地摸了两下猫头,去猫碗前给他加了一杓粮,而后看着猫的背影发呆。
程凯迷迷糊糊地刚醒,从楼梯上往下走时看见客厅朦胧的晨光里有个一动不动的背影,被吓了一跳:“谁啊?大早上坐在这儿?”
楚山野微微回头,跟他打了个招呼:“程哥,早啊。”
“你有病啊?七点半一动不动坐在楼下……”程凯给自己倒了杯水,“你怎么起这么早?赛训又不训你。”
“俱乐部不是要和我说亚青会集训的事么。”
楚山野伸了个懒腰:“什么时候开会?”
程凯挑眉:“不只是因为这个吧?你是不是有事求我?不然你不可能喊我哥。”
楚山野算是ngu里有名的难管对象,太有个性,天不怕地不怕,谁也不服气,听他喊句「哥」难如登天。
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程凯也就听见他喊顾轻言「哥」。
楚山野乐了:“你嗅觉挺灵敏的,程哥。”
程凯叹了口气,在沙发上坐下:“你说吧,什么事求我?”
“我想公开……”楚山野说,“谈恋爱要报备,公开也要报备吧。”
程凯「啊」了一声:“你怎么想要公开的?”
“我这不是马上要去集训了吗?”
楚山野扣着桌布上的花纹:“他家里人不承认他这段感情,所以我想着公开一下,这样他能高兴一点。”
他顿了顿,补充道:“虽然他明面上不愿意让我公开,但我知道他很在乎这些仪式感。我走之前,能给他的尽量都给他。”
程凯看了他半天,最后道:“没看出来你是个情种。”
“这你都看不出来?”楚山野笑了下,“我可不敢说我是情种,只能说我很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
“我还没问过你呢。”
程凯也是个八卦的人,刚刚下楼的时候还困着,这会儿精神起来了:“跟我说说呗,他到底和你什么关系啊?之前你说是你哥,但肯定不是你亲哥吧?”
楚山野瞥了他一眼:“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小时候的邻居,就这么简单。”
“当时我爸妈不待见我,我亲哥又被寄予厚望,我爸很想他继承家里的家产,又想他考公拿个铁饭碗。
总之关于「前途」的最好假设都落在他身上了,而我什么也没有,衣服都捡我哥剩下的穿,我就是个野孩子,只有他肯收留我。”
“小时候他学习或者雕东西玩,我就在旁边看漫画。长大一点后他会辅导我写作业,我听着听着就跑神偷偷看他,看他怎么皮肤这么白。怎么眼睛这么好看,怎么眼睫这么长……”
楚山野关于顾轻言的记忆好像都在夏天,那些漫长而燥热的夏天,空调外机在屋外「轰隆隆」地响着,蝉在纱窗上苦叫,而他则趴在顾轻言的身边,翻看最新一期的漫画杂志,偶尔偷偷瞟低头写字的人一眼,心中就充满莫名的幸福。
那个时候他以为自己只是喜欢待在顾轻言家里,等青春期来临,情窦初开时,他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是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