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用的是补肾的六味地黄汤。若是脑主神明,那用的药就不会是补肾的药了。那这样的病,也就治不了了。”
苗然呆愣了一下。
高源又说:“只要你不强行把你们的理论添加进来,我们逻辑是自洽的。再说回这个孩子,他是肾虚精怯不能作强,脾主四肢,脾气虚不达四肢,所以痿弱不能站立。”
此时,苗然已经不敢再抬杠脾主四肢的科学道理了。
高源接着道:“病人发病于子夜,营卫不固,又暴感寒邪,寒主收引,所以频频抽搐,这就是他的病因。”
苗然嘴巴都张大了,她一句也没听懂。
高源对她道:“别再问我这里面的科学逻辑,我解释不出来,我会的只有中医而已。当然,若是你有兴趣,也欢迎你来研究。”
苗然点了点头,站好了身子,对高源认真道:“谢谢您,高教员。”
赵焕章吃惊地看着苗然,妈耶,他还是第一次从这个女人嘴里听到好听的话。
……
两人往张庄方向赶。
路上,赵焕章摸出来两包烟,放到鼻子旁边闻了闻,说:“高大夫,你说那家人是干嘛的?说话也是文质彬彬的样子,条件也不错,中华烟诶。哎,高大夫,你真不抽啊?”
高源摇头:“不抽,你自己留着吧。”
赵焕章笑着说:“那谢谢啦,高大夫,明天是谷雨了,来我家吃碗香椿鸡蛋拌面吧,一起喝两杯。”
高源露出了微笑,说:“时间真快啊,都谷雨了,谷……”
高源突然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他转头问:“明天是谷雨?”
赵焕章回道:“对啊。”
高源又问:“你没记错吗?不是还要再过几天吗?”
见高源如此郑重其事的样子,赵焕章都要以为自己是不是真的记错了,他仔细想了想,然后摇头:“没有呀,你看的是哪年的黄历?”
闻言,高源马上抬头看了看周围,说:“赵大夫,我……我突然想起来还有急事要办,要不你先回去吧。”
赵焕章看出了高源的焦急,他道:“还是我跟你一起去吧,万一有点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行。”高源点点头,换了条路,赶紧快步走去。
赵焕章也急忙追了上去。
路上赵焕章还在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急事,需要这么赶?”
高源难掩焦急,他说:“我爸之前一直惦记紫乡的高粱酒,一直说想喝来着,这不是明天谷雨过节了嘛,我去打点酒给他喝。”
赵焕章一愣:“就为这个?你跑到紫乡,天都黑了。”
高源又加快了脚步:“他也不容易。”
赵焕章心中感动:“哎,你真是个大孝子。”
两人一阵赶路,天黑了,都还没赶到紫乡,他们在翻过矮山的时候突然听到有女人的哭喊声。
“救命啊……有没有人,有没有人啊,救命啊……”
赵焕章听得有点毛骨悚然,他问:“这什么,大晚上谁在叫啊,不会是什么山精鬼怪吧?高大夫,你说呢?高大夫……高大夫!”
高源已经朝着声音跑去了。
赵焕章一愣,身子不由缩了缩,有些害怕,也就赶紧追上高源了。
两人寻声跑去。
高源朝着声源,焦急地大声回应道:“你别怕,我在这!”
赵焕章心中赞叹,高源大夫医德是真好,还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马上就回应并且安慰了。
“在这,我在这!”少女的声音愈发急促。
两人跑到之后,才看清楚是一对母女,母亲脸色苍白,头上冒汗,呼吸急促,几欲昏厥。
少女见终于见有人跑来了,她哭喊道:“两位大哥,救救我妈,她突然流了好多好多血啊。”
赵焕章低头一看,发现少女母亲裤子上全是鲜血,还在不停往外流,他问:“是突然暴崩了吗?”
少女哭着用力点头。
赵焕章再看少女母亲,已经失血过多了,再要止不住血,那就完了,他一拍手:“哎呀,遭了,咱们出来没带药,连针灸盒也没带上,这荒山野外。这里……这里离着最近的诊所也差不多要二十里地吧?”
少女一听这话,脸色更难看了,更没了主意,慌做了一团,只知道说:“求求你们了,想想办法救救我妈,求求你们了。”
赵焕章看向了高源,发现高源一直在盯着少女看。
高源沉声对少女说:“别哭,我不会让你妈有事的。”
少女泪眼婆娑地看向了高源,她听出来了,这就是刚才回应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