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皇后?”
“……皇后?”韩文霁眼中含泪,知道了?这?么多年来自己的心?动,在他?人眼中不过是个笑话,“陛下当初真的珍重李芸吗!是你先冷着她,我以?为……我以?为……”
她恨李芸。燕珝喜欢她,她便恨李芸夺走了?他?的心?。燕珝冷着她时,她便恨李芸没有半点本事,还?占着他?侧妃的位置不放。
凭什么什么好事都?是李芸的!
韩文霁闭眼,“罢了?,总归陛下心?中都?是那?个粗俗的蛮女,也就是如?今死了?好,死了?,百姓就会渐渐忘了?所谓明昭皇后,其实是个大字不识,粗鄙野蛮的女子!”
“闭嘴!”
季长川斥道:“皇后名讳岂是你能说的,这?般诋毁皇后,是嫌命太长了?么!”
她看着季长川,“我跟陛下说话,有你的份吗,不过是陛下的一条狗,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燕珝冷着眼看她,“这?条命,你留不住。若想死前不遭罪,就将边防图早些交出来,朕对?你的秘密不感兴趣。”
他?本就不想来。是孙安见他?没日没夜地处理政务,怕他?这?样熬坏了?身子,一声?声?劝着他?起来走动休息。
燕珝心?烦至极,听说此处叫嚣着要见他?,事关他?最感兴趣的事情。想到韩文霁当初万般针对?她,说不定还?真知晓些什么,便来了?。
但如?今看来,不过也是俗人,俗事。
他?没了?兴致,转身欲走,韩文霁见状,叫嚷道:“各退一步罢陛下——”
韩文霁泪水流了?满面,她不过想看看燕珝的底线在何处,并非真想要燕珝收她。
她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如?今她是罪臣之女,燕珝从前便看不上她,如?今更不可能。
她此时退让一步,说不定燕珝还?能满足她的心?愿。
“求陛下保住妾母亲的性命,”她哀声?道:“妾父兄都?犯了?谋逆死罪,妾知晓他?们的命决计留不住,但妾的母亲无辜啊陛下,妾的命都?可以?不要,妾的母亲……”
她终于忍不住呜呜哭出声?来,“妾认罪,妾从前欺辱皇后,都?是妾的不是,莫要因妾和父兄迁怒到妾的阿娘,陛下——”
她声?音凄厉,回响在地牢的水波中。
燕珝看她一瞬,道:“准了?。”
韩文霁浑身瘫软,总算是松了?口气。
她大口大口撷取着好容易得来的空气,定定心?神。
“边防图,在……”
“不,妾还?是先说陛下最关心?的秘密吧,”她勾起唇,“陛下不是钟情于李……不,明昭皇后么。”
“陛下猜——”
季长川的手指一点点攥紧,骨节发出了?啪嗒轻响,牙关咬紧,像一头亟待爆发的猎豹。
韩文霁道:“那?日,妾被黑骑卫追赶着,心?中好不害怕,雨那?样大,陛下猜,妾在山中看见了?谁?”
燕珝眉头轻皱,“说。”
“妾……”
“报——”
身后黑骑卫的脚步声?一步步传来,旋即跪下,“报!陛下,边防图寻到了?。”
“在何处寻到的?”燕珝转着扳指,接过,确是边防图无疑。
“马车座椅的夹层中,”黑骑卫汗颜,“微臣寻了?数日不曾寻到,是季大人多次提点,让微臣寻最容易忽视之处,果真寻到了?。”
马车座椅并不难找,夹层之类的他?们也寻过,只?是几?乎要将马车拆开,才?发现原来这?要紧的东西,就在眼前。
“寻到便好。”
季长川声?音带着些微不可察的阴沉,下一瞬,刀刃刺破皮肉的闷响便传了?来。
韩文霁眼睁睁看着季长川抽出腰间佩剑,一剑穿心?。她想张口说话,可嘴一张,口中的血便落了?下来,流在了?季长川的衣袖上。
即刻毙命。
燕珝悠然转身,瞧着他?,面容不动,指尖却轻敲着扳指,眸中划过了?点点意外。
季长川抽回剑,不顾剑伤粘稠的血迹,他?干脆地将剑收回,跪地道:“臣请罪。”
“杀该死之人,倒也不算有罪,”燕珝垂眸看着他?,“你最近倒是变了?性子。”
“时过境迁,任谁都?会变的。”
季长川道,声?音沉得像是变了?个人,“况且臣当时镇压叛军之事,亲眼看着多少忠于大秦的兄弟死在叛军刀下,心?中对?韩氏早有怨气,不手刃不足以?泄愤。”
燕珝“嗯”了?一声?,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季长川微微躬身,看起来忠心?至极,“臣还?有些私心?。”
“私心??”燕珝面上染上玩味,“你也会有私心??”
“是,臣也是俗人,是人自然会有私心?。”
季长川抬首,眉目中皆是坦荡,“说个托大的话,臣私以?为已故明昭皇后也算是臣的友人。臣与陛下皇后相识许久,此间情谊并非他?人可比。韩氏在此处一口一个明昭皇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