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陛下?心随着时间变化,心中有了别人,那我也没有留下?的理由。”
“就让陛下?觉得我自私善妒,但?我原本?就是可?以同?我夫君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是陛下?将我拉进了宫中,”她看着燕珝的眼睛,“如果可?以,我不想和?别的女人待在一处,共侍一夫。”
燕珝蓦地笑了下?。
听着她能这样提出要求,心头不知是何感受。
从前的阿枝,逆来顺受着接受她自己是个侧妃,只求他能有点心放在她身?上,日后来的主母愿意给她好日子过便?好了,他从未听她说过任何抱怨的话语,好像什么都能接受。
其实他心中知晓,她心里定也是委屈的。
他也从未想过要让阿枝做妾。
没在恢复身?份后将她扶正,是因为他当?时都自顾不暇,若扶正了,便?明晃晃地将他对她的看重摆在了众人眼前。
他当?时尚未扶正,便?能为她引来杀身?之祸。不敢想象若是让她做这个正妃,还要出去同?众夫人妃子交际会是怎样的情境,他只想保护好她。等日后得登高位,皇后之位自然是她的。
她原来是在意的,却因为他,努力忽视自己内心的感受,将所有的委屈往下?咽,故作一幅不在乎的样子。
而如今她在乎他身?边有没有新人,却是因为她本?身?便?不想留在他身?边。
同?他这个人,没有干系了。
她终究还是将他分?了出来。
云烟见他一笑,只怕他不答应,心中一紧,却听他道?:“好。”
“宫中本?就不会再有旁人,”燕珝声音带着些寂寥,“朕有你?一个便?够了。”
“我也是,防患于未然,”云烟得了他的话,还是道?:“若日后你?厌了,倦了,或是身?边出现了旁人……我还是会走的。”
她自己也不知道?要如何走,可?她心中郁郁,必然要说这个话。
“可?以,”燕珝道?:“只要你?在朕身?边觉得受委屈了,或者觉得朕对你?不好,朕准你?走。”
“不骗人。”
他道?。
“只要你?如今留下?。”
云烟愣愣地看着他,几乎不敢相信这样的要求他都能答应。
只要她留下?。
他竟能做到如此地步。
那位已逝的明昭皇后在他心中,究竟有多?重要的地位,才能让她这样一个鸠占鹊巢的替代品一次次地逼得他退让。
云烟忽得觉得,心头一软。
别过脸去,硬下?心来,“口说无凭。”
“朕可?以同?你?签字据。”
燕珝回话很快,他在她未醒之前本?就在读书写着什么字,听她这样说,转身?去了桌前。
云烟咬唇,唇畔先前被男人重重碾磨过的地方还有些刺痛,心里一痒,她止不住抬眸看向男人的唇。
这会儿已经是深夜了,男人唇色稍有浅淡,可?依稀也能看见他唇角的一些痕迹,那是她反抗的时候留下?的,方才的所有不止存在与记忆中,在他和?她的身?上,仍然有所表现。
视线止不住地上移。
方才未曾仔细看,这会儿趁着他书写,云烟眼神大胆了些,开始打量着他。
他那张脸,是只要站在街上便?会有一整条街的娘子为他扔帕子,不摆出上位者架子的时候,内敛了许多?,看着就是个二十出头的读书人。
可?她亲眼见过他拿着刀剑,半身?是血的模样。
他应该是会武的,云烟想。
视线落在他脸侧,宛如白玉的脸颊上带了一道?瑕疵——那是她发了狠打得一巴掌,在他脸上留下?的痕迹。
现在想想,掌心还止不住地有些发麻。
云烟收缩了下?手指,将锦被掀开,从榻上起来。
套上鞋子,缓缓朝他的方向走去,带着被子中捂出来暖呼呼的热气,向他走去。
燕珝略一抬眼,见她过来,只是随口叮嘱一句“衣服披上”便?没了更多?的话,继续垂头书写。
云烟站在桌旁,几个时辰前,这个世?界上她最恨最恨的人就是燕珝。
而现在,他们一个站着看他,一个坐着书写,竟然有种诡异的和?谐。
……好像他们天生就该如此般。
云烟细长的指尖在桌上划过,看着燕珝将他们方才所议之事都写了上去,书写流畅,没有丝毫停顿,云烟站在对面看他写的字都觉得赏心悦目。
抛开他这样强势的一面不谈,其实他……也是很吸引人的,不管是身?为帝王,还是身?为一个,男人。
男子对女子的吸引力。
云烟觉得自己简直是乱了,都乱套了,她明明应该恨他的。
继续恨下?去,等他倦了,她就离开。
燕珝写得很快,不一会儿,一张纸上便?铺满了墨迹,他拿起吹了吹,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