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单单是陪她出来玩耍,外头这样多的臣子长?官,只?怕也不好应付。
燕珝揉了揉她的耳尖,“你好好待着,若无聊便去寻付菡玩,郑王妃有孕,便别扰她了。”
云烟倒是疑惑着,平日里燕珝什么?都不管,这会儿竟还记挂着郑王妃有孕,让她别去打扰?
变了个?性子,云烟奇怪着,但还是道:“好。”
燕珝回首瞧她几眼,见她笑?得单纯,面纱之下上扬的唇角都快显出来了,最终还是道:“朕忘了,你很?聪明,不需要朕这样提醒。”
离开前,他道:“郑王近日不知?在忙些什么?,你独自待着的时候还是小心?些。”
说完便离开了。
云烟还未反应过来,郑王不应该是陛下的兄长?么?,他忙也该是为了国事?,有什么?好小心?的。
想法转过脑子,才想起那日她在勤政殿听到的燕珝同他弟弟的对话,似乎在皇族之间兄弟相残是极正常之事?。
不禁打了个?寒颤,掐着掌心?。
她嘱咐茯苓,“郑王妃若是吐得厉害,便让她待在行宫别苑,别跟着南巡了,养胎要紧。”
茯苓也知?事?,点点头出去了。
周刺史的夫人是个?爽朗有礼的夫人,云烟对她印象不差,她来请见,云烟瞧了瞧自己的面纱,还是颔首请她进来。
郑王妃也来了,不是她邀请的,而是她自己孕中散心?,转着转着就来了她这里。云烟总不能当着周夫人的面将人赶出去,面纱下的笑?容笑?得有些僵。
周夫人确实带来了礼物,说是不知?晓云贵妃喜欢什么?,但知?晓云烟年轻,便送来许多带着当地特色的珠花布匹,都是些年轻女?孩儿喜欢的。
云烟不清楚来意,这会儿付菡也不在身边,自己学着独当一面,坐得端正,像个?真正意义?上端方雅致的贵妃,浅笑?着看周夫人同她说话。
周夫人比她大上十几二十岁,云烟差点有几次都受不住她的恭维了,但还是点头应下。
待她走后,郑王妃留下,道:“娘娘。”
云烟看向她,“怎么?了?”
“妾来寻娘娘,便是有事?要说,”郑王妃压低了声音,凑近道:“今日宴饮,兖州这边有献舞的。”
“宴饮有歌舞也是正常……”
云烟声音骤停,“什么?意思?”
郑王妃深深地看了云烟一眼,“妾知?晓贵妃娘娘秉性,同娘娘亲近,这才来告知?娘娘。”
“今日献舞的舞女?,只?怕大有来头。”
郑王妃轻声道:“娘娘当心?些。”
云烟瞧着她的神?色不似做伪,“同我说这些做什么?。”
“娘娘帮妾出来,妾感激娘娘,”郑王妃垂首,“同娘娘待了这样久,妾是希望娘娘好的。”
“那你怎知?……”云烟斟酌着措辞,“还大有来头?”
“妾的祖母是兖州人,早年在兖州还算是大族,今日下了船,便有族老联络着见了几位夫人。”
郑王妃几乎是投诚的话语,“今日歌舞,是兖州掌河运兵曹的秦校尉,此人年岁不小,碌碌无为,应当是想借力在告退之前,往上再爬一爬。”
也算是合情合理的操作了,云烟颔首,“纵是如此,提前告知?于我也无用,一切不都得依靠着陛下的心?意来么?。”
茯苓走近,示意着时辰。
她站起身送客,“多谢王妃提醒了。”
郑王妃张了张口,最终还是告退。
云烟垂首,掩饰住一瞬间的黯然,“更衣吧,不能迟了。”
今晚的宴席设在行宫碧霞殿,听说此殿早晚可?见如画烟霞,故得此名。
云烟瞧见燕珝的时候,他正系着腰带,腰间那同他一身格格不入的护身符极为显眼,不只?是怎样的心?思,她开口道:“陛下,还是将护身符取下吧。”
总有种?难登大雅之堂的感觉。
燕珝摇头,“朕喜欢,戴着也没人敢说什么?。”
云烟也不再坚持,只?是垂眸不语。
燕珝察觉她心?情稍有低落,捏了捏她的指尖,“可?是累了?听说刺史夫人下午去了你那里。”
云烟展出些笑?颜,“是有些,主要还是嘴唇有些难受。”
燕珝颔首,“一会儿别吃辣的。”
“知?晓啦,”云烟语气轻松,“走罢。”
帝王贵妃入席,云烟坐在高?高?上首,燕珝身旁,瞧着下方众人神?色不明,面纱之下的唇瓣轻抿。
不过闲话几句,刺史带着众人敬了酒,便有一中年男人朗声道:“陛下,臣知?晓陛下博览古今,精通琴意,今日寻了上好的乐师,还请陛下赏脸一听。”
云烟瞧他一眼,应当就是郑王妃所说的秦校尉了。
倒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明明是寻人献舞,说的却?是乐师。
燕珝自然应允,他继续道:“有了好曲,没了舞者倒是可?惜,臣前些日子遇得一位舞蹈大家,极擅胡旋舞,擅鼓上水袖之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