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见到当时圣上并一举获得赏识、这么多年屹立不倒的传奇故事。
她偷偷想过,如果盛景再多开几个后宫,那就毫无疑问,妥妥的某点爽文男主路线,主打逆袭升级流。
甚至一度猜测,他身上会不会绑了什么系统……
她住在京城,不常见盛景,对他并不如对盛修那般亲近。
况且她又不是真的十四岁少女,对年长、有能力者的尊敬是有,但若说孺慕之情,就只能看盛景对她的态度如何了。
“姿儿觉得刚才是怎么一回事?”盛景忽然开口。
盛姿想了想,说:“那女子手上有茧,行动也有力,应该并不是大户人家的娘子,她那身衣服不是很合尺寸,像是临时找的,但料子不是她买得起的,应该是进了那户人家之后逃出来的。那群家丁嘛,街上的人一见则心生退意,估计对他们来讲不好惹,他们手里又有官府公文。那女子若不是逃奴,想来就是一处常见的悲苦戏码了。”
盛景点了点头,忽然笑着说:“姿儿说的冷漠,却是难得的热心肠。”
他说的自然是盛姿打算去插手这件事。
盛姿不置可否:“或许吧,也可能是一时兴起,觉得好玩。”
盛景看着小丫头一脸无所谓,也没再问,反而说起其他。
“官府不会平白无故管这些事,估计是那小女子自己跑去府衙的。从她跑过来的方向看,附近有两为户曹,相隔的距离差不多,看来那小姑娘不太走运,撞到了和那户人家交好的户曹手里。”
盛姿于是就有些懂,她有些感叹:“百姓供养于官,但官却未必能为百姓着想。以人的意志处理事情,就算是坦荡无私都未必能够处理公平,何况还有私心交情在内。那女子,也是可怜。”
她有些怅然若失,刚才那番情景,令她忽然回想起原来看过的窦娥冤。
窦娥冤的故事里,会不会也在离得不远的地方,就有个好官,可以改变这个故事的结局呢?
擦亮眼睛选择正确的人是很重要的事,若是海瑞或者包拯那样的人,必不会有冤案了吧。
她点到为止,不去多想这个事,毕竟只是个故事,古往今来多少这样的事,从未停止,她一人之力又能如何,可若人人守心,又岂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盛景听了这话,笑眯眯地看了她一眼,却说了句令她铭记终生的话:“小丫头,你该不会以为,官府天生就是给百姓除忧的吧。”
那笑容过于意味深长,盛姿好一下才能明白他的意思,接着仿佛灵魂都一颤,为这话里的背后深意而觉寒意森森。
她从没有听过类似的话,就算她前世在的地方,那个标榜“自由民主”的国度,所有政权也都在标榜自己如何有利于民才能拉到选票。
古往今来、中西内外诸多政权的口号或初衷可都是如此……
那如果上面的人并不是为了百姓着想,而只是为了自己权力地位稳固呢?
若如所有世家,那皇权也不过是世家头顶的超级世家而已,都在为自己姓氏的利益谋划……诸如启斐去山南道的种种,看似冷漠,但如果这么一看,其实就是抛弃部分百姓,来换得自己钱足粮满。
虽然政权们挤破头地表示自己是服务于民,但世界上说一套做一套的事什么时候少了。
他们也是人,单独的时候会有人性善恶,聚在一起也会有群体特性,山头贼众和朝堂上下,说到底都是为了自己群体的利益,哪里有那么大的差别呢。
盼望着强盗给普通人主持公道,本身不就是一件可笑的事?
盛景看盛姿眼中一瞬间的迷茫过后,紧接着就是恍然,他有些满意。
周济朝因为当年政见不合,被放出京,多少年不曾与他和颜悦色,更别提给他寄过信,却因为在听说阿姿回荆州老家之后,给他写了一封别别扭扭的信。
那信酸了吧唧地表示,像他这样以紫乱朱心怀不轨嫉贤妒能(省略满脸贬义成语)的人,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有这样聪敏的孙女,但凡还有一点心,也应该好好教导,不能埋没,也不许教歪!
盛景摸了摸她的头,想到周济朝写信时的表情,有些得意:“看样子姿儿是听懂了,周济朝那老东西给我写信时说你聪慧,还让我多加教导。我看小丫头近日很无聊呢,那不如就让我这把老骨头接一接他的手,给我们姿儿讲些有趣的东西怎么样?”
在朝中时从不乏各类聪明人,但人心难测各有谋算,他可不想有了徒弟没了师父。
回了荆州,盛氏弟子资质平平,又兼当年之故,他不欲与其为师。
阿修不喜欢这些厌倦争夺,但还好,阿修的女儿倒是和他这老家伙一脉性情,这些天她的无聊,和上一次和江城刺史聊完天开心好几日,他可都看在眼里。
虽然他这弟子有些姗姗来迟,到了晚年才出现,但总算是资质不错,不负久望。
小丫头,让我来教你一些,书上看不到的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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