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咂咂嘴,大有回忆往昔青春岁月的架势。
盛姿碰杯的时候低了他半盏,借着喝酒挡视线的功夫翻了个白眼,一品亲王皇帝他弟,和她这种无凭无靠的能一样吗!如今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忘了当初在府宅步履谨慎的时候了。
启霁,忘本啊你!
殿内燃着香,本就熏得人昏昏欲醉,和启霁说话间几杯酒下去,更是连舌头都打结了。
盛姿强睁着眼,大着舌头道:“阿、阿斐啊,你,让人开点、窗子吧,太热了!而且怎么待了这么半天说不到点上呢,不是叫、叫我过来封王拜相的嘛!”腹下好像有小火苗簇簇蹿,烧得人头晕眼花。
启斐挑挑眉,还真是个干大事的人,醉成这样也没忘正事。
启霁下意识回头看了眼他哥,正看见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立马转回头,悄悄做了个鬼脸。
盛姿说完也知道说秃噜了,两只手飞快捂住嘴,“啪”一声脆响,活像给了自己两耳光,把自己拍得更晕了,迷迷瞪瞪地坐不稳不住摇晃。
不知何时,殿中央舞着水袖细腰的舞姬悄然退了出去。
启斐打了个响指,口气阴恻,似嘲似笑:“朕最近新找了个舞伎,听闻阿姿你很是喜欢,这就叫他来献舞何如。”
盛姿来不及反应为什么“听说她很喜欢”,耳边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问“大兄你确定要这样……折断……”
她隐约觉得这是个重要消息,便竖起耳朵听,但后面的交谈实在太小声,根本听不到。
不多时,她瞧见启霁和他的三个影子一起起身站了起来,往殿外走去。
盛姿一伸胳膊要抓他衣襟,不成想碰到了桌上的盘盘盏盏,袖子一乎,“哗啦啦”掉了一地。
盛姿被刺耳的声音惊了一跳略略清醒,刚抬了抬头,就看到穿着淡红色舞衣的桑邈站在前方!
邈哥!
他怎么来了?
他终于来了!
盛姿撑着桌案,悠悠忽忽站起身往桑邈方向走去,还剩几步路时,一把扑在他怀里,拽着他的衣襟抽噎。
多少年心酸堆迭,思念成疾,此刻借着酒意全都激发出来。
“你怎么嗝、这么晚才来,知不知道我嗝!都等了、等了你多久!我都,我都等了你那么那么久了啊……”
她的泪毫无征兆直直滚落,手指死死掐住桑邈领口不放,埋首在他颈间,溪水一样淌出的泪很快打湿了他的衣衫。
忽然感觉到有人在身后按肩扶腰将她往后带,盛姿更加用力死死攀住了桑邈,像是溺水的人抓紧浮木那样牢。
她看到桑邈的红唇在眼前开开合合,想吻上去,柔软的唇却只抵住了一只高足杯。
桑邈说:“喝了它好不好?”
盛姿眼中含泪,大力点头,把抵在唇边的酒都晃撒了不少。一瞬不瞬地望着面前之人,她紧合的牙关松开,低着头一点一点啜干净了里面带着梨子清香的酒。
似乎因为头更晕了。她的手指松开了紧攥的衣衫。身子往后倒,完全地窝靠在了背后宽阔的胸膛里。
她被人横打抱起,感觉有轻轻一吻落在额头,她的手则无力地搭在那人肩膀上。
从她的角度,可以清晰看见那人长长的睫羽,似是桃花似是凤眼的眸子蕴满了深情,连鼓起的卧蚕也是一个温柔的弧度。
她咯咯地笑起来,胸腔的气音震得头晕,索性直接把头靠在那人锁骨上,看着白玉般的耳垂,轻轻啮了一口。
那人的呼吸急促起来,加快了走近内室的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