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听说了,那个什么厉县长的,已经被抓进大牢,下一步就等着判了,没个十年八载,他是出不来的。”
刘婷爸气鼓鼓的掏出烟盒拽出一支,随手把烟盒往桌子上使劲一扔,点燃后指着王中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气絮叨起来。
“你说说你,好不容易熬上县长秘书,才几天工夫,你的靠山就出了问题。我看啊今后你可咋办,弄不好就给发配回二中教书去了。”
刘婷妈拎着勺子坐在丈夫身旁,抓着他的胳膊紧张问:“老刘,你说的是真是假?”
刘婷爸鼻子冷哼一声:“那还有假?整个县城全都传开了,不信你问王中秋。”
刘婷妈立刻将眼神飘向王中秋,就连刘婷都面露吃惊神色,紧张看着他。
刘婷在幼儿园,整天和孩子打交道,她妈妈是个退休的家庭妇女,消息自然闭塞。
唯独她爸爸还在县水务局上班,是个快退休的小科员,知道的比起她们娘俩要多一些。
“没你们传的那么邪乎,厉县长只是被市纪委带走配合调查,只要他把事情说清楚,很快就会回来工作的。”
“真被抓走了!”刘婷妈老脸立刻变色,“王中秋啊,这下你……你还能当县长秘书吗?”
“当个屁!”刘婷爸一阵恼怒,“新县长不会用原县长的人,王中秋这下真是彻底凉透了,咱们家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啥好日子啊。”刘婷妈失望的都快哭了,“王中秋刚当上秘书,咱们家还没借到光就……你说,今后小婷可咋办,唉!”
“咋办?凉拌!”刘婷爸赌气的站起身,直接走进卧室,把门重重关上。
刘婷妈见状,唉声叹气的一脸衰相,忽然想起什么大叫一声:“哎呀,我锅里还煮着饺子呢……”风一般冲进厨房。
哪还有心情吃饭了!
王中秋本来心里不好受,又遭到刘婷爸妈现实般的对待,索性一转身对刘婷说:“我走了,你们吃吧。”
推开门,大步离开刘婷的家。
外面刮起凛冽的寒风,就像王中秋此刻的心情一样,冰凉刺骨,寒彻心扉。
他裹紧了衣领,才走没几步,刘婷喊着他的名字,小跑着追上来。
“中秋,你不要难过,我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王中秋无奈的摇了摇头,仰头长叹:“难啊。”
“我替我爸妈向你道歉,他们就是那样,你别往心里去。”
有时候王中秋真想不通,刘婷爸妈那么势利眼,生出的女儿却非常懂事,真不知道刘婷到底是不是他们亲生的。
“小婷,我不怪他们,我是心情不好。厉县长对我不错,可他出了事,我却帮不上忙,我心里着急,我觉得对不起他。”
这是王中秋的心里话,发自肺腑。
刘婷主动挽起王中秋的胳膊,边走边劝慰他:“中秋,你也不必自责,咱们能力有限,做到问心无愧尽最大努力就好。”
“唉!”王中秋长声叹息着,眼望天际,凛冽寒风夹杂着点点雪花纷纷扬扬飘落下来。
“谢谢你能陪着我说话。小婷,不早了,你回去吧,要不然你爸妈该惦记了。”抓着刘婷冻得冰凉的手,王中秋还真有些舍不得撒开。
看着刘婷也是恋恋不舍的朝他挥手告别,王中秋有种莫名的酸楚涌上心头。
刘婷忽地折返回来,一把扑进他的怀里,紧紧抱住王中秋的身躯一刻不松开。
好半晌,似乎想到什么,趴在王中秋耳边低声问:“你说厉县长被带走这件事,他的妻子和家里人知不知道呢?”
似是无意中的一句话,反倒提醒了王中秋。
是啊,厉县长被纪委带走,肯定会没收手机,不让他与外界有联系。
关键是,自己刚刚跟随厉元朗,不掌握他妻子的电话号码,无法告知。
“我只知道厉县长是从广南市政府办公室调过来的,关于他家里的情况,我一无所知。”
“嗯,我想想。”刘婷眨了眨大眼睛,忽然一闪说道:“我上大学时,同寝的室友有个表妹,那女孩儿的家就在广南下属的甘平县,她叫什么来着……”
刘婷想了半天,王中秋连忙给她出主意,“你问问你室友不就知道了。”
“对啊,我怎么给忘记了呢。”刘婷掏出手机,查找联系人,很快翻出室友手机号,快速拨了出去。
一阵嘘寒问暖,刘婷便进入主题,询问之后,告诉王中秋:“那个女孩我记起来了,她叫苏芳婉,不过她已经不在甘平县,调到西吴县教育局当副局长了。”
听没听见,这个比刘婷还小的女子,已经是实权的副局长了。要不说,人比人气死人。
相比之下,王中秋还只是个教书匠,连个小女子都不如。
刘婷很快打通苏芳婉的手机号,说明她的身份,并询问起厉元朗妻子的情况。
电话那头的苏芳婉十分纳闷,突如其来的这个陌生号码让她好一阵子回忆。
终于想起刘婷就是她表姐的同学加室友,并且知道刘婷男朋友正是她恩人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