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绮安慰他,「青锋先养好身子。」
光说不行,关绮还是拉开了被子,用床边常备的春帕仔细地把青锋的污浊清理干净了。然后坐到他身边,用手指钩着他身上新好的鞭痕,描完一道,就在尾部落下一个心疼的吻。
「大人」
青锋伸手,顺着关绮的腰,就要往她身下走。
「不必。」关绮伸了个懒腰,「知道你懂规矩,今天就算了。在床上躺一会儿吧。」
横竖在家不必穿得太正式,不要青锋帮忙,她自己一个人也没问题。不过她不会自己梳头发,在镜子前鼓捣半天,还是回头要青锋过来帮她青锋自己这时当然还未着衫,便又让关绮压在梳妆台上吃了半天豆腐。
直到她腹内传一阵奇怪响声。
「罢了,」关绮摇头,挑了件朴素的绒花卡在帽巾外,「我去厨房寻点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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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府一共五位正经主子,然而除了大厨房外,另外还有四间小厨房。
原本另有四间小厨房。
哥哥被封为元御之后,颇得圣宠,短短一月便被加封为公卿,封号叫做「贞肃」。又过了一段时间,宫殿主位被剥夺封号,贞肃元御便被破格提拔,成了千春宫贞肃元君。
前朝玄后看中寿川公主良御杨氏,悄悄安排其出家为道士,后来又以选侍的身份迎入宫中,赠与了他青史留名的万千宠爱。
玄后痴情,帝君过世后不愿再立,可又十分宠爱杨氏,想与他做对平凡夫妻。两难之下,便学着民间的称呼,封杨氏为「御侧侍郎」。据说册封当日夜晚,皇帝也学着民间风俗,鸳鸯暖被龙凤喜烛地为他庆祝,为此还累死了三百匹骏马,从岭南拉了一殿的红皮荔枝。
玄后与杨侍郎之情,后世多有褒贬,暂且不谈。可不管怎样,「侍郎」一位从此固定下来,历朝都有一两位极受疼惜的后侍,被皇帝授予侍郎的位分。
本朝后宫,还从未有过半年连进三封的恩宠。街头巷尾议论纷纷,都想着关家少爷会不会成为本朝第一位侍郎。
但是荣宠毕竟不等同于真金白银。
西北打仗,清河又有洪灾,近几年国库吃紧,后宫的俸禄也是一减再减。
关以桑不差那几个厨娘的工钱,不过讨厌关绮总是不和家里人吃饭,便以帮扶贞肃君为借口,关掉了家中除关纨房里的其他私灶。
现在关绮想吃点东西,还得带着贴身的婢女,饶个远路去厨房请母亲的厨子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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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绮饮了口带红糖的小米粥,捡了只鸡蛋扔向那位闷闷不乐的使女。
「你怎么啦?」她觉得奇怪,「连吃饭都哭丧着脸的,撑死鬼上身啦?」
散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穿着出门的漂亮衣服,却是一副刚被骟了的太监模样。敏捷地伸手接住了鸡蛋,对关绮讨好地笑了一下,表情却比哭还难看。
一边的郁金强忍憋笑,回关绮道:「散卓姐姐啊,今儿早上刚被夫人罚了两个月的月钱。」
母亲?罚月钱?
「不应该呀,」关绮觉得有趣,「阿娘从来不管家事,怎么扣了你的钱?」
「表小姐留宿东城客栈时,吃了他们家一件特别不错的点心。」郁金接着解释,「昨晚想起来了,非要散卓大早上的领着她去一趟。」
「这不是该赏吗?」
郁金瞥了一眼散卓,「谁说不是呢?偏偏散卓姐姐不识路。表小姐吃撑了不想坐车,她居然领着人从东恩坊走回来了。」
「我不是想着从那儿走更近嘛!」散卓忍不住打断,「咱们平日里回家,不都是紧着那条巷子过吗?」
「你也知道是紧着走,」关绮啐了一声,「那地方住的可都是没家没室的壮年汉子,坐着马车打那儿跑一趟都晦气,你还敢带着姐姐两个人大清早的在那散步?」
「活该吧你!」郁金补了一句。
被两人数落的散卓,委屈得都要哭出来了。
「真是触霉头,」散卓恨恨地咒骂,「过三十岁没嫁人的,还是得通通骟了砍了才好。省得一帮子老男人聚在一起,徒给衙门添负担。」
郁金趁机嘲讽,「你舅舅不就是自梳的老叔公么,你母亲死的早,不全靠他那你们姐妹拉扯大。真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能一样吗?」散卓转手又把鸡蛋丢到了郁金怀里,「他住我家呢,也没搬到东恩坊去。有我认着,算什么没亲没族?」
到底是平日对下人太放纵,两人当着关绮的面就吵起来了。都是关绮身边伺候的人,从小一起长大,斗起嘴来,那是一等一的伶牙俐齿。
「差不多得了。」
关绮喝完粥,试图劝架。
然而这命令没什么效用。关绮觉得有些好笑,举起檀木的筷子,一手一只,瞄准了两个侍女的脑袋。
「啪嗒。」
正中少女环状的发圈,斜插在两位的脑袋上。
散卓和郁金一下停了争执,气哄哄地转头看着吃饱喝足的关绮。
「哟,」关绮笑了,「赶紧收拾东西去吧,我今天还得出趟门呢。」